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可以傷害他的芊芊,這些痛,他會幫她一一報複回去的。
軒轅曜站在落地窗前,吸了一根煙又一根煙,而後才微微歎了一口氣,對自己說,曾經畢竟是曾經,將來才是他的全部。
隔壁傳來夢囈的聲音,他聽見安璿伊在呼喊,“不要,不要~”
許是被嚇住了,軒轅曜不及多想,身形一閃,竟然直接穿透牆壁進了她的房間。
風吹起窗簾,銀色的月光傾斜而入,借著月色可以看到安璿伊的額頭上浸出薄薄的汗水,眉宇緊緊地蹙在一起。
“不要,不要~”她的手在半空中胡亂地舞動,像是被噩夢纏身。
軒轅曜抬起手,將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一瞬間,她的夢在他的眼前重現。
桃花夭夭,放眼望去是無窮無盡的桃林,片片妖豔的花瓣迎風亂舞,如同一場粉色的雨飄飄而下。
透過飛舞的桃花,一襲明黃錦袍的男子若隱若約,背對而立,如同瀑布的青絲飛舞。
安璿伊踩著片片落花靠近,那男子卻突然回頭,薄如櫻花的唇瓣勾著淺淺的笑容,幽藍的目光如大海的漣漪。
“你來了。”男子聲音很輕,像桃花拂過麵頰一般柔。
可是下一秒,視線裏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軟劍破風而來,刺向安璿伊的心髒。
“不要,”軒轅曜在心裏呐喊,可是夢境卻隨不得他,那柄劍已經深深地刺入她的胸口,鮮血洶湧而出。
他嚇得手掌一縮,不敢置信地看著痛苦夢囈的安璿伊,為什麼,她竟然會做著這一個夢?
難道,即便忘記一切,即便過了萬年,她還是恨他的,恨他將天魔劍刺入她的胸口,恨他那麼狠心地傷害她?
軒轅曜緊緊地握住袖中的五指,就連指骨深深地陷入肉裏,鮮血一點點地浸了出來,他都毫無知覺,隻是無措地望著那張微微慘白的容顏。
半響,他才微微閉上眼睛,抬起手拂過她的額頭,為她將最後的夢魘給煙消雲散。
如果,她唯一能記住他的方式,唯有這樣痛苦的噩夢,那麼他情願她什麼都記不住,要忘就忘得幹淨徹底吧。
……
安璿伊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上,心情隱隱有些失落,似乎不小心將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弄丟了,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
果果坐在地毯上玩拚畫,時不時笑嘻嘻地回過頭,“媽媽,你看漂亮嗎?”然後得意洋洋地展示他的勞動成果。
看見果果天真可愛的模樣,安璿伊心裏莫名的溫暖,似乎他真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唇角不禁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她換了一個姿勢,半撐著頭靠在背墊上,視線正好落在陽台上,燦爛的陽光如夢如幻般灑落,輕紗被風吹得微微搖曳。
而在這唯美的畫麵裏,那白色的襯衣反射出灼眼的光芒,他的領口有兩顆紐扣沒有扣上,露出白皙性感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