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悉 第五十九章 隱私
--沈隊長手記
上午，我剛到刑大，就接到蘭苑居委會吳大媽打來的電話，說她們小區7幢201可能跟“7·11銀行搶劫案”有關。她說，電話裏說不清，你們還是來一趟吧。
這是“7·11銀行搶劫案”協查通報發出後，接到的第一個舉報電話。
我和馬良來到蘭苑居委會的時候，居委會的大媽們正在打掃衛生，穿紅色羽絨服的大媽對擦文件櫃的大媽說：“吳大媽，公安來了。”吳大媽轉身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吩咐旁邊的人給我們倒茶，就推開窗戶，指著對麵2樓陽台上吃冰糖葫蘆的女人說：“就是她家。她叫夏萍，她男人叫張明。”我問她什麼情況。她說：“是這樣的。最近我們發現這個女人常到隔壁儲蓄所存款。她沒班上，一天到晚不出門，她男人在光明電鍍廠做電工，也沒見過有彙款寄來，哪來那麼多錢？這事我們已經議論好長時間了。今天一早，我們的趙大媽突發奇想，說他們也許跟‘7·11搶劫案’有關。她這麼一說倒把我們給說醒了。我們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女人存款就是從去年7月底開始的。我們又問了傳達室的劉老，劉老說她男人經常半夜三更回來。我們一合計，就給你們打了電話。”站在旁邊的大媽插嘴說：“這女人過得可滋潤，她樓下的方阿姨說，她們家隔一兩天就煲雞湯。人家趙總家那麼有錢也不過一個禮拜煲一次雞湯。”我問了吳大媽幾個問題，就和吳大媽來到隔壁儲蓄所。
在儲蓄所我們了解到，這個叫夏萍的女人平均每個月存四次款，每次都存一千，最多的一個月存6次，有一次連存三天，去年7月13日至今，一共存了六萬六千。儲蓄所漂亮的女出納說：她每次都是新鈔、連號的，不過號碼跟你們協查通報上的號碼不一樣。”我們請出納把夏萍的存單打了一份清單出來，就由吳大媽帶著，來到7幢201。
開門的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吳大媽對我們說：“她就是夏萍。”
吳大媽又指著我們說：“他們是刑大的，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夏萍臉立刻紅了起來。我們要脫鞋子，她說：“不要脫，不要脫，沒關係的。”
我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後，我就單刀直入，把清單遞給夏萍說：
“你能解釋一下這些錢的來曆嗎?”夏萍臉紅了起來，說：“是我們家張明掙的。”我問：“在哪裏掙的?”她不說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僵持了好長時間，吳大媽說：“有啥就說吧，有事就有事，沒事就沒事。”夏萍突然流著淚說：人家賭錢，他在外麵望風，算不算犯法?”我說：那也是犯法。”夏萍說：“我們家張明為我苦死了，為了讓我過上好日子，他白天上班，晚上常出去打工。”我說：“打什麼工?”她說：“人家幾個老板賭博，他在外麵望風，人家一晚給他一千。”我說：“一晚一千?他給什麼人望風?”夏萍說：“我不知道。我問他，他要我不要問。”我說：
“張明現在在哪兒？”她說：“在廠裏。”我說：“你陪我們去一趟。”她剛站起來，就捂著肚子喊肚子痛，然後就癱在地上。我對吳大媽說：你去叫幾個大媽來，不行，就送醫院。”大媽們來了之後，把夏萍抬到床上。出門時我對關門的吳大媽說：“看著她，不要讓她溜掉，不要讓她跟外人接觸，不要讓她打電話，不讓她碰任何東西，我們的人一會兒就到。”上車後，我打電話給趙芳，讓她趕快到蘭苑把夏萍監控起來。我又打電話給王亮，讓他帶幾個人去電鍍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