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會不會是羅香?”水禾忽然問道。
蘇景讚賞的看了一眼水禾,繼續吩咐柳媽媽下去查看,卻沒有回答水禾。
等到替蘇景散了發髻,水禾才終於忍不住的問出了口:“小姐,難道真的是羅香嗎?”
“你覺得呢?”蘇景看著水禾。
水禾看著蘇景,半晌說不出來,但是她覺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羅香了,畢竟楊陵兒是因為梅春才會撞了門框的,這件事知道的就這麼些人。
“奴婢想不出來羅香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水禾不解的看著蘇景。
“你確定是羅香麼?”蘇景笑著,轉頭看著緊閉的窗戶上前拉開了窗戶的栓子。
“啊?”水禾這下是徹底被繞暈了,到底是還是不是?
“下去歇著吧,明天再告訴我是還是不是。”蘇景吹熄了蠟燭,看著從窗縫投過來的微弱的光,嘴角揚起些許笑意。
水禾看著蘇景如此,隻得退下了。
水禾離開不久,蘇景就嗅到了熟悉的香味,將頭發隨意用簪子挽起,拿起長劍提步便消失在了夜色裏。
第二天開始,蘇景就已經開始正式接管家中的事物了,不過出乎雲姑姑意料的是,蘇景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查賬,而是在查各處庫房裏的東西,並整理著府中奴才們的賣身契,但凡找不到賣身契的,全部把人找來了,走了官府的程序全部重新簽了賣身契,而且府中一些重要的管理人地方比如賬房,比如大廚房的人,基本都換了,如此的雷厲風行,讓雲姑姑也是始料未及。
“看來蘇小姐當真是聰慧絕頂的。”在從大廚房出來的路上,雲姑姑笑著誇讚道,
蘇景看著雲姑姑,淺笑:“哪裏,隻是這些人我早就不喜歡罷了,平日裏想吃些好吃的,她們不僅不做,還各種推辭,賬房也是,我想要取些銀錢買首飾她們都不許。”蘇景嬌嗔道,今兒一身淺綠色的裙衫,加上外麵披著的白色披風,更顯得她嬌憨了。
“蘇小姐當真是小孩子脾性,不過你這一下子全換了人,往後怕是不好管束。”雲姑姑笑開,心中未做他想。
“那也不怕,雲姑姑不是還在麼。”蘇景笑開。
雲姑姑嘴角微微一抽,這蘇景難道是把自己當永久的管家婆了麼?
“姑姑也不能一直替小姐管著不是,到時候蘇小姐嫁了人,那夫家的家可也要你幫著管的。”雲姑姑打趣道。
蘇景看著雲姑姑,用內力把臉憋紅了,這才轉過身:“姑姑竟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前院的梅花開了,我去看看那梅花去,若是開得好便折了幾支,也讓姑姑帶去宮裏給賢妃娘娘瞧瞧。”蘇景說完便轉身走了,水禾連忙也跟了上去。
雲姑姑看著耍著小孩子脾氣的蘇景,麵色猶疑,這個蘇景是真的心思少,還是這心思少也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
“小姐,咱們來前院做什麼?”水禾跟著蘇景走了一路才終於開口道。
“見人。”蘇景說完,讓水禾在門口守著,自己則是轉身進了梅林裏。
穿過梅林,這才到了一個角門處,打開角門看著已經縮著脖子在門外等著的鐵老頭,笑開:“怎麼是你來的,蘇墨呢?”
“蘇墨才追查到一個新的線索,這才讓糟老頭我來了。”鐵老頭眯起眼睛笑起來,一臉的皺紋。
蘇景輕笑:“今日你來是要告訴我什麼消息?”
“是那葉然辰的,他現在跟朝廷裏的兵部尚書來往密切,但是每次他與那尚書談話都防守的緊,所以我們沒有探聽到什麼,但是蘇墨擔心這事兒怕與蘇將軍有關,所以這才讓我來告訴小姐你一聲。”鐵老頭看著蘇景道。
蘇景點頭:“我早知葉家與朝廷中人有聯係,但不知是兵部尚書。”說完蘇景拿出一錠銀子放在鐵老頭手裏:“天冷,拿去買點酒暖暖吧。”
鐵老頭笑得更加開心了:“小姐放心,老鐵頭的這把老骨頭啊,凍不死。”
老鐵頭將銀子收好了,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這才湊到蘇景跟前小聲道:“蘇小姐,你那心思到底還在不在葉然辰那王八犢子身上?”
“怎麼了?”蘇景看著鐵老頭開始轉溜起來的眼珠子笑問道。
“要是小姐你無意了,那正好我手下的一幫小崽子閑得很……”老鐵頭別有深意的看著蘇景道,他四處打聽消息的時候,手下聚集的人都快成了個小丐幫了。
蘇景抿唇輕笑:“你去吧,別惹出事就行。”
“好嘞,保證給您把事兒辦穩妥了,堅決不給您惹事兒。”老鐵頭說完,這才又縮著脖子踏著雪趕忙走了。
蘇景輕笑,可是一回頭,卻看到了已經朝這裏看過來了的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