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香自盡的消息傳來,蘇景並不覺得意外,昨晚那件事情以後,羅香便是不自盡,她也不會再留她,畢竟她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而且已經背叛了自己。
“楊青可曾抓到了?”蘇景問著眼眶紅紅的水禾。
水禾點點頭:“已經在渡河邊抓到了,羅香的家人也已經按小姐的吩咐準備好了。”
“嗯,關著他,遲些我會親自去見他。”蘇景看著水禾道。
水禾看著蘇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景輕歎一聲:“有什麼就問吧。”
水禾微微抿唇,看著蘇景小心翼翼道:“小姐,羅香真的是自殺嗎?”
“不是我殺的。”蘇景睨了一眼水禾:“下去燉些湯送去楊氏的院子,我便不過去了。”
“是。”水禾安下心,卻依舊惋惜羅香的自盡,分明已經可以成婚便離開京城了,畢竟小姐還賞賜了這麼多嫁妝,若是節儉些,都夠她下輩子衣食無憂了。
看著水禾歎息著離開,蘇景才放下手裏的書簡,蒙頭倒在了暖踏上沉沉睡了起來。
蘇峰也讓人去查了楊群的事,可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便是京兆尹過來查,也隻是查到他們早就已經看到的證據而已,其他的什麼也查不到,因為楊群的真正死因確實是因為過度飲酒才掉入水中的,而且檢查他的身子他昨晚也確實行過房事,這案子,真的就成了明麵上兒上看到的這樣。
“蘇伯父。”楊玉兒擦著眼淚:“兄長死的冤枉,這次枉死,還請蘇伯父允許玉兒請了道士前來替兄長超度,不然祖母也安不下心。”
蘇峰輕歎一聲:“你請吧,若是銀錢不夠隻管去拿便是。”
楊玉兒點點頭:“多謝伯父。”楊玉兒看著蘇峰歎氣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
楊玉兒的動作很快,第二天道士便到了,因為隻是蘇府中寄居的一個少爺沒了,蘇府也沒有大操辦自然官員也沒來,隻是來了幾個小官的官夫人,這其中位份最高的,居然是京兆尹的母親劉夫人。
蘇景知道楊玉兒要辦道場時,倒也沒多想,跟著水禾自然也是過去了。
一場法事下來,一個上午便過去了,中間略微休息,下午會繼續,一直做到晚上,到了下午蘇景便以不舒服為由回去歇著了,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這楊玉兒膽子是真大。
“她來了?”蘇景聽到水禾說楊玉兒過來了的時候,略微有些驚訝,可是看到她身後跟著的一個精壯的道士時,便全然明白了。
“蘇伯父說了,景兒姐姐自上次之後,院中本該也要找道士做做法事的,正好這次妹妹已經把人請來了。”楊玉兒說完她身後的道長便行了禮開始四處查探了起來。
水禾的眉頭擰了起來:“這是小姐的閨院,怎麼可以隨意讓陌生男子進來!”
楊玉兒睨了一眼水禾,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景兒姐姐,這是蘇伯父的意思,也是我與祖母的一番好意,若是你實在不願意,我也就不勉強了。”楊玉兒哽咽起來。
蘇景淺笑:“不需……”
“哎呀,小姐這院子裏怨氣頗深,而且冤魂也不少啊,這段時間怕是有院中人丟了性命了吧。”那道士皺起眉頭來看著蘇景道:“這等凶院,若是不做法事的話,貧道實在是不放心。”
“那可還有不做法事可以化解的辦法?”楊玉兒忙問道。
道長看著楊玉兒,嚴肅的點點頭:“唯一的辦法便是搬離這裏。”
“可是這是主院,另兩處主院已經給陵兒小姐和玉兒小姐了,讓小姐搬走,難不成讓小姐住偏院去不成?”水禾不滿道。
楊玉兒微微一愣,忙道:“那就讓玉兒搬去偏院吧,這蘇府是景兒姐姐的,怎麼也不能委屈了景兒姐姐不是。”楊玉兒說完便要離開,蘇景卻隻是一笑,這楊玉兒倒是聰明,把自己的路都給堵死了,她若是不同意,她必定又要叫爹爹誤會自己欺負她,故意刁難她了。
“罷了,若是要做法事的話便做吧。”蘇景看著這個高大精壯的道士:“隻有道長一人?”
“貧道一人足矣。”道長揮了揮拂塵,看著蘇景絕美的臉,滿眼貪婪。
“既然如此,那道長便請吧。”蘇景一揮手,水禾還在旁邊想勸蘇景卻被楊玉兒狠狠瞪了一眼,水禾還沒反駁,就聽到那道長又道:“蘇小姐,驅鬼之事不宜人多,隻需要小姐留下就可以了,其他人皆可以到院外候著。”
“那怎麼能行。”水禾大怒,這道長看著就不像是個靜心清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