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燕滿眼殺意,她這麼久不去想別的事,倒真讓她想起了賢妃身邊的破綻,不過雖然不能肯定安春姑姑是聽命於誰,不過這一次一試,怕就能知道了。
蘇景看著幾個月已經胖了不少的小蛋蛋,滿眼笑意,聽著他咿咿呀呀的說著話,拿著撥浪鼓逗弄著他,這種安逸的日子倒也舒服。
“主子,二王爺來消息了。”葉月從外頭走進來看著蘇景道。
“念吧。”蘇景頭也沒回,如今容錦頻頻傳來捷報,京城裏的人怕是要坐不住了的。
葉月頷首,打開手裏的信紙:“賢妃身邊有動靜。”
“賢妃?”蘇景微微皺眉:“她身邊有動靜,為何是二王爺告訴我們的,而不是……”
葉月也沉沉搖了搖頭:“或許二王爺所說的動靜就是她。”
蘇景將小蛋蛋交給花蕊,自己便打算出門去,可是才走出門口就退了回來。
葉月無奈的笑著,將一直準備在旁邊的狐裘和暖爐遞給蘇景:“這才初冬的天氣,若是再冷一些可如何是好?”
蘇景笑著搖頭:“無妨,我去去就回,外麵不管有什麼動靜你們都不許輕舉妄動,明白嗎?”
“葉月明白。”葉月堅定的點了點頭,跟著蘇景的這一兩年,她早已成熟許多。
蘇景看著陰霾的天空,總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心中微沉,轉身走過暗道出了小院兒,上了一輛青灰色的不起眼的馬車。
“來得很快。”百裏容婓看著坐在一旁,已經是披著狐裘揣著暖手爐的人,讓人將火盆點上了。
蘇景喝了口熱茶,暖了暖身子才看向百裏容婓:“安春姑姑現在哪兒?”
百裏容婓見蘇景一下子就知道了是什麼事,不由驚訝了一下,不過旋即又笑起來,這個女人的根早就繁密到不可看清了:“太子府。”
“太子府?”蘇景微微有些驚訝,原本以為耶律燕翻不起浪了,沒想到居然還是讓她翻了身。
“那個耶律燕也是個聰明的。”百裏容婓看著蘇景笑道,現在看來,京城奇女子不少。
蘇景攏緊了狐裘,將自己窩在凳子裏,略微思忖起來。
百裏容婓看著蘇景,黛眉輕蹙,小臉因為慢慢暖和了的房間而微微泛紅,殷紅的嘴唇微微抿著,青絲偶有一兩縷調皮的散落在身前,這般的蘇景看去,端端隻是一個嫻靜溫婉的女子。
“太子府中還有別的動靜嗎?”蘇景突然目光一狠,看著百裏容婓問道。
百裏容婓輕咳了兩聲,撇過臉去:“耶律燕之前身邊的那個侍從好像又出現了,並且開始頻繁的出入太子府。”
“哪個侍從?”蘇景麵色微微嚴肅起來。
百裏容婓不知道蘇景為何突然這般:“斷了一隻手臂的那個。”
蘇景一聽,麵色微沉,果然是他,不過當初他不是突然消失了麼,怎麼會又突然出現了?
“這件事我會處理,二王爺盯好太子,容錦頻繁有捷報傳來,隻怕他和宮裏那位都快坐不住了。”蘇景對百裏容婓道。
百裏容婓聽到宮裏那位,神色冷漠:“我知道。”
“高公公是個懂局勢的人。”蘇景站起來,緩緩道。
百裏容婓看了一眼蘇景,輕笑:“你若是為男兒身,定是棟梁。”
蘇景也笑起來:“我若是男兒身,必然遠離朝堂。”說完,便離開了二王府。
百裏容婓起身,看著蘇景慢慢消失在風中的蘇景,輕歎一聲,旋即便招來了手下。
蘇景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心裏有些不安,她戰戰兢兢的等著百裏容錦平安的消息,可是卻知道這般的他必然還會招來災禍,不止是南朝,還有席雲。蘇墨此人深不可測,即便是她,也猜不透蘇墨下一秒會做什麼。
席雲城中,蘇墨一襲繡著金龍的黑袍,頭發用金冠全部束在頭頂,以往的溫潤俊朗早已不在,現在剩下的隻有多年的老謀深算和深不見底的城府。聽著一道道的失敗的消息傳來,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了起來。
“太子殿下,皇上快不行了,您趕緊過去吧。”門外忽然有宮裏的公公匆匆趕來。
蘇墨睜開眼睛,聽著公公嘴裏的話,深不見底的眸中說不出是悲傷還是不舍。
“太子,萬事俱備了。”雲凝兒走到蘇墨身邊來望著他道。
蘇墨默然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卻又頓住:“凝兒,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太子放心,絕不會出差錯。”雲凝兒堅定道。
蘇墨輕笑:“我信你。”說完,便直接提步步入風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