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李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同意妹兒小姐的要求的,不讓其他主顧知道妹兒的存在不難,可不出現在賬麵上…
李繼苦著一張臉,這可怎麼辦,他雖是布莊的東家,可背後真正的老大是靈王,毒王穀少穀主公孫錦!要是讓主子發現平白無故少了一大批貨他就慘了,雖然隻是賬麵上見不到錢,實則白花花的銀子一分沒少,可這難免會落個中飽私囊的嫌疑,畢竟沒有做賬,到時要是真較真起來恐怕給他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想到自家主子,李繼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情。思緒飄到一年前,當時他還是個小賭徒,整日不務正業,賭贏了便一頓小酒享受了,輸了就到處借錢來日再戰。左右他孤苦伶仃一個人,無牽無掛,混沌的過完一生也算是賺了。所以他終日混跡在大小賭坊裏,有一次,殺紅了眼,身上的銀兩盡數輸個精光。也許是他什麼的戾氣還未消散,竟然在那天晚上引來了魍魎,當時情景依舊曆曆在目,李繼隻覺得若主子在那時沒有選擇出手,他必死無疑,哪裏還能發揮自己所長,八麵威風的當他的李掌櫃。
雖然於當時的靈王來講收服惡靈本就是他分內事,舉手之勞而已,可於李繼這是天大的恩德,畢竟沒有人有義務救你、幫你。
李繼隨之歎了口氣,應該也就是因為那件事,自己才決定重新做人的。後來便死纏爛打的一直追隨主子,再後來就是被主子安排在人間經商,再後來...
這一路走來李繼雖然還算不上富甲一方、一人獨大,可一貫保持的平穩、誠信、創新做法讓他很快便在京城中嶄露頭角,成為城內數一數二的大富商。
可是,可是...妹兒小姐這事他辦的實在不漂亮,雖然沒有帶來實際利益的損失,可卻像極了私底下的勾當。若是這事情傳到主子耳中,定會認為他無能。
事情會不會這麼嚴重目前都還隻是李繼一人的猜測,主子會不會因此嫌棄他也不得而知,可李繼那張臉依然像是喝了黃連湯一樣,都快皺到一起了。
當白鶩進來時就看到李繼一張白淨的臉龐生生被他摧殘的不成樣子,“這是怎麼了?”難道事情沒辦成?後麵的話他沒敢問出口,他可不想在這個檔口觸李繼眉頭。
“哎!”李繼歎了口氣,連頭都沒抬,劈裏啪啦的把事情講了一遍。從芙柳的大手筆到芬芳要求合作不得入賬的‘霸王條款’,一點也沒漏下。
哦,我說的呢,原來是被一小丫頭片子牽著鼻子走,臨了反應過來又怕主子怪罪他辦事不力。也難怪,李繼這瘋子除了主子外還會把誰放在眼裏,反正與他無關就行,他是一點也不想與精明的李繼扯上半個銅板的關係,太累!
其實他也挺同情李繼的,主子的信賴與認可是他們一直前進、堅持的動力,若是主子對他們不滿,那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會受內傷的。
“你剛剛說柳小姐做了一身男裝?”白鶩一下子找到他感興趣的,當初青崖曾很
隱晦的跟他八卦說柳護法與主子之間不一般,好像對他家主子很感興趣,這衣服難道是做給主子的?!
白鶩雙眼冒著精光,賊兮兮的問向李繼“誒,柳小姐那身男裝是做給誰的呀?”
“我哪知道!她買布我賣布,我還管她給誰做的啊!”李繼這正煩躁著,看到有人非要往刀口上衝,當下火氣打開。
“不就問問嘛,你怎麼能一點都不好奇呢。”白鶩小聲嘟囔了兩聲便轉移了話題。“主子最近一直命我追查當年毒王穀滅穀一事,通過多方打探也尋到了些蛛絲馬跡,可...”
一聽此話李繼也正色起來“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白鶩雖然行事謹慎,卻不會說話吞吞吐吐,見他這樣,一定是遇上了麻煩。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直指公孫夫人,這我可如何向主子報告,而且我很懷疑這些線索的真實性。”
“公孫夫人!”毒王穀穀主夫人,那不是主子的母親嗎?!怎麼可能!壓下心中的震驚,李繼嚴肅道“得到的太容易也難怪你會懷疑它的價值,而且好巧不巧的全都指向公孫夫人,這件事你要小心,不是敵人太狡詐就是有心人想趁此機會試探主子。”世人皆知他主子失憶沒修為,形同廢人,可他們卻知道這都是瞞天過海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