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
是的,是幽黑。
唯一的光源就是美豔婦人頭上的發飾,是十幾顆小珠子,它們類似於夜明珠。那麼小,所以,連這唯一的光源都是那麼的微弱。美豔夫人應該是靠著直覺向前走的吧?它們照不到前方的未知,也顧不及後方的退路。
就像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眼前的美豔婦人。
這感覺,真不爽。
對於幼巧來說,似乎每一條路都是相同的。就算自己能過目不忘,但對於腳底下的觸覺……嘖,這女人有心了。
路線是絕對記不住,也絕對留不下什麼暗號——太光滑了。
兜兜轉轉真健康!
“可以了。”她停下了腳步,推開了門。
幼巧愣在了原地。
好漂亮。
也好羨慕。
美豔婦人向幼巧展示的是一間臥室。不,這應是似臥室但又非臥室。
這裏有床,很大很高。紅木色的床榻,透明的薄紗簾,精致的踏腳木,熠熠生輝的雕刻,美人圖的風屏,舒適的軟墊,香氣嫋嫋的茶葉,無瑕的茶具,淩冰的書桌,浩蕩的筆墨紙硯,沉厚的書籍,豔美的梳妝台,靈動的流蘇,忽明忽暗的燭光,幽幽的熏香……
怎麼看都不嫌累。
當然,最大的特點是——最前方有一湖池水。
可能有人會想這應該是溫泉吧?
不,不是。隻是一湖池水,非常渾然天成的池水,也不是用來沐浴用的。因為湖麵上綻放著數以百計的形姿各異的花!
這樣,似臥室,是有了這一切臥室應有的東西;非臥室,是那一湖池水破壞了氣氛,可又是詭異的和諧。
總之……很高大上!
美豔婦人垂眸,拿杯。
“要喝茶麼?”
對,這樣的房間又配上一位美人,妙!還好這裏沒男性,若不然,荷爾蒙爆發~
幼巧打量完畢,回答道:“要。”
美豔婦人又問:“來的途中是否看見一輛特別一點的馬車?是否看見有一群人對這輛馬車下毒手?是否看見一位夫人的逝世?”
幼巧默然。
她不說話,但是從懷中拿出一封信:“藍衣夫人叫我吧這封信交給女皇。”
沒錯,幼巧是在試探她,也不全是。先前幼巧聽舒予思說她自己的身份是一位王爺的時候,就有些懷疑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請得起王爺這種地位的人。
再者,就是美豔婦人進密道前的那霸氣一踢,她的裙尾的花紋圖案,赫然倒映在幼巧的瞳孔裏。那是一隻凰。鳳凰的凰。況且,鳳為雄,凰為雌。
女尊國當朝有幾人可以享有鳳凰圖案?
女皇立了太女了嗎?
沒有,她膝下無女。
所以,沒幾人。
就等這美豔婦人的回答了!
“我就是女皇!”
女皇的威壓傾瀉而出。
幼巧麵不改色,她姿態嚴謹地喝完了手中女皇剛泡好的茶。眯眼回味,好茶!隻是有些燙口。而後,又將茶杯禮貌的放回原處。
茶杯無端的有了一絲縫隙,下一秒——
呯。
茶杯碎了。
幼巧得體的微笑:“我有說不給?”
女皇接過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一時寂靜。
隻有那忽明忽暗的燭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