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之奈何橋上,三生石畔(1 / 2)

當我看見她抱著她剛出生的孩子站在我的墓前,對那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嬰兒說,“這是你二十六叔公。-叔哈哈-”時,我的魂魄終於可以安然遠去。縱然這一生她都不可能愛我,但她最後還願意認我,我心足矣.....

我走過黃泉路,到了奈何橋。有人告訴我奈何橋的彼端的就是三生石。每個人的前世今生,因果輪回,緣起緣滅,都被刻畫在了這塊三生石上。三生石,映照著所有路過的亡魂的前世今生。我不想過奈何橋,因為我不想喝那一碗孟婆湯。我不想讓那點僅有的關於她的記憶永遠消失。

我決然地選擇了忘川河。不過奈何橋的亡魂,隻能跳入忘川河,受盡千年的折磨。她的陽壽未盡,我甘願受盡折磨求得一次與她相守一世的機會。孟婆說,這一千年我的魂魄會被忘川困住,當她幾次過奈何橋的時候,我隻能在橋下忘川河中苦苦仰望。那又有何懼?更何況,千年後,我會帶著記憶與她一起投胎,換來的是與她的一世姻緣。

魂入忘川河,千年守君生。彼岸‘花’成海,此地空素年。在血黃的忘川河水中,蟲蛇滿布,腥風撲麵,數不盡的不能或者不想過奈何橋的孤魂野鬼,辨不清日夜的哀嚎。

我靠著回憶,撐過一‘波’又一‘波’的蟲蛇的蝕咬......

父皇駕鶴西去的那一年我還很小,母親因為生育了我所以逃過了殉葬一劫。母親冊封太妃封號搬去皇宮西區居住的時候她還很年輕。西邊的慧容宮並不比我們在掖庭的住所好,隻不過是從一個大院搬去了另一個大院。我的出生隻是父皇醉後的一次意外,母親家事單薄,即便封了嬪位,我們的生活也還是比較清苦,母妃總是謹慎為人,從來不與人計較。直到我被自己的皇侄/‘奸’/汙之前我都覺得母妃是個賢而有容的‘女’人。

可是不久後,我因為貪玩,跟著一群小太監跑去了禦‘花’園。在那裏遇見了正在發脾氣太子司文山!司文山比我年長五歲,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我有些害怕,他擺擺手支開了所有的奴才。勾勾手指讓我過去,我跟他不熟,曾經我和母親都害怕太後,太子的母親是皇後,將來也是要做太後的,所以我也害怕皇後,他是皇後的兒子,我便有些懼怕。小太監們都走了,我也想回慧容宮找母妃。轉身要跑時卻被他一把扛在了肩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慧容宮的,母妃一邊給我上‘藥’,一邊哭。從那以後,太子和禦‘花’園就成了我年幼時的噩夢。一次又一次的屈辱,我從太監宮‘女’的眼神中、悄悄話中覺得羞恥。我找母妃哭訴,母妃隻是抱著我哭,她說忍忍吧,忍過這一時就好了。可是我不甘心,我開始恨。恨太子,恨母妃。

不知何時,我就成了太子和他手底下那幾個皇子取笑的工具,他們一次次將恥辱強加在我身上,我告訴自己要反抗,不反抗沒有人會心疼我,連母妃也隻是要我容忍。我忍不了了,有一次我打了他們其中一個人,他們怒了,聯手將我推進了早已凍結成冰的水池子裏。瀕臨死亡的絕望,這一輩子都刻骨銘心!

已經禦極的皇兄將我救上岸,他就像父親一樣偉岸高大。我生了很大一場病,那時候他經常來慧容宮看我,他來的那些日子母妃和我的衣食都改善了好多,我知道這全是因為皇上的恩澤。父皇去世早,我甚至沒有嚐過父愛的滋味。年過四十的皇兄,我寧願將他當做父親。母親懦弱,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敢多看,可是我知道,隻要皇兄來看我,她就是開心的。

一個月以後,皇兄就不再來了。聽外麵的太監宮‘女’‘私’下裏說皇上‘迷’上一個武將的妻子,原來這就是他不再來慧容宮看我們母子的原因。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溫暖,就這麼被一個‘女’人輕而易舉的搶了去。我不甘心!我打聽好了那個姓蕭的‘女’人的住處,曾經偷偷的去看過她。她與我想的不一樣,她不開心,靠在窗前哭。其實,我很羨慕她,如果皇上像喜歡她一樣喜歡我母妃該有多好,那樣就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就在我回身,準備回慧容宮的時候迎麵撞上了皇後,她瞪了我一眼,我嚇得瑟縮,後來吩咐太監把我送回了我母妃那裏。讓我沒想到的是,就是這個‘女’人,要了我的命。

慧容宮走水,我的母妃瘋了,從她的瘋言瘋語中,我知道,她從很久以前就癡戀我的皇兄。也該她的命不好,竟成了當今皇上的姨母。

血的教訓告訴我,想靠著別人活得好,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我自導自演了一場忠心護駕的好戲。我如願以償的被封了王,在宮外建了府。慧容宮走水,誰知道是不是意外?但我知道,太子的病不是意外,那是我送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