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返回聽雨軒,隨手推開院門,等在屋外的踏雪立刻迎上前來,“主子”
“踏雪,七日後回聖音穀”未給踏雪發問的機會,神醫公子淡淡的落下驚人決斷。
七日便能治好他的內傷了吧,到時一切都該結束了。
“主子?!”踏雪甚為震驚,但更多的是不解,“主子不是才回不久嗎,怎麼要離開?”
神醫公子停下腳步,神色黯然,“風靈於我已無所戀,不如及早離開,做些正事”
言罷,神醫公子邁步離開。消瘦的背影帶著無邊寂寞消失在院落,踏雪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什麼。
“七日後,你便回聖傾王府吧,你原本便是赫連珹的四大暗衛,跟在我身邊三年已經足夠了”話落,神醫公子也不理踏雪的反應,推開進屋後便將房門緊緊的合上,阻斷了一切。
踏雪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緊閉的房門,皺了皺眉,取出一塊青色的令牌,猶豫了片刻,又重新將令牌收起。
主子和王爺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吧,她隻是暗衛,無權幹涉主子們的感情。
翌日,天色晴好,聖傾王府景致格外迷人。
王府深處,蓮花搖曳生姿,赫連珹居於書案前,執筆靜靜的描畫,墨色長發閑散的披在身後,隨著赫連珹墨筆的移動,一副美人圖逐漸躍然紙上。
勾畫好最後一筆,赫連珹停筆,清寒的眸子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望著畫上的女子,眼底溢出濃濃的思戀。
月,三年了,你還不回來嗎?
叩叩,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打斷赫連珹的思緒,赫連珹收斂神情,抬頭看向門口,那裏一道淡粉色身影淺笑而立。
見赫連珹轉過頭,秦夏月盈盈步進,微笑著開口:“王爺,神醫公子留下的藥已經煎好了,王爺趁熱喝了吧”
“放下吧,本王一會便喝”赫連珹收回目光,用筆沾了一些顏料細細的為畫上的人上色。
秦夏月放下藥碗,垂眸望著畫紙上的人,有些無奈道:“王爺又在畫王妃了嗎?”
赫連珹畫筆未停,隻淡淡的應了聲,秦夏月輕歎一聲,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自從王妃離開,王爺便戀上了描畫,整個東院掛滿了王妃的畫像,滿滿的全是王爺對王妃的思念。
從此,東院便成了聖傾王府的禁地,不準任何人進入。
她雖陪在他身邊,卻始終進不去他的心,他的心從始至終就隻有那個女子,那個驚豔的讓天地都為之失色的少女。
從他為她烈火焚身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她再沒有了機會,那個少女在他心底埋了一粒情種,隻會為她生根發芽。
時隔三年,他仍舊安好,而她還能陪在他身邊,便足夠了。
哪怕,隻是義妹。
半個時辰後,赫連珹終於收筆,望著紙上的人像,唇角微微揚起,顯然對畫作極為滿意。
小心的吹幹宣紙上的墨跡,赫連珹隨意轉頭,目光落在一旁早已冷掉的藥碗上,蹙了蹙眉,伸手拿起藥碗。
他的身體自己很清楚,所以對這一碗藥並不抱什麼希望,但考慮到煎藥的人的辛苦,想了想還是仰頭喝下。
藥有些苦,有些涼,赫連珹也未在意,幾口喝盡便將藥碗放在一旁,伸手拿起書案上畫作細細的卷好。
畫作才卷了一半,赫連珹忽然停下動作,冰寒的眼微微顫動,眼中有濃烈的不可置信和抑製不住的驚喜。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