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麵上一紅,說:“孔方兄,你說話要負責任,不然我要告你個誹謗之罪。”
孔方兄說:“好,既然你咄咄逼人,不甘屈服。那我就說出來。不過本來我看你年歲大,身體弱,想給你留個麵子,但現在你硬逼我說,我也隻好成人之美。通天教主,我問你:你自打出道,在江湖上幹過什麼讓人眼睛一亮的大事?”
“這,這個……”
“看看,嗚嚕嘴了是不?其實你隻知道窩裏鬥,隻知道在自己的家裏逞凶耍威。”
通天教主臉如豬肝,渾身顫抖地問:“我怎麼隻知鬧家窩子了?”
孔方兄說:“你除了跟自己的兩個哥哥幹過兩仗,你還幹過什麼?”
“我桃李滿天下,這難道不是成績?”
“是的,你的信徒是到處都有,另外他們也確實都繼承了你的衣缽,可你看看你的徒子徒孫,看看你徒子徒孫的醜陋嘴臉!他們隻知道在屋裏搶個家產,爭個遺產,經常弄個兄弟鬩牆,姐妹傾軋,同室操戈。一個個全知窩裏鬥,一副癟頭癟臉的沒出息樣!這就是你的成績,你的大大的好成績!他媽的,你咋不叫他們向我學學,向我學學創業打拚的堅忍不拔的勁頭?向我學學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革命精神?他媽的咱赤手空拳,兩眼漆黑,在沒背景沒後台沒本錢的情況下,憑著一腔熱血,一副肝膽,照樣轟轟烈烈地打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廣闊的新天地!”
通天教主聽了這些,心裏突然平靜了。他想:語言暴力是他們鬼魅魍魎的強項,我何必跟他們較真?於是換出一副心平氣和的長者姿態,說:“孔方兄,現在你說我啥,我都認了。不過真金不怕火來煉,是騾子是馬咱當街遛遛,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你敢打我的誅仙陣嗎?”
說完,大手一揮,一團耀目的紅光刹那間就籠罩了自己的門徒。
孔方兄說:“通天教主,你是玩魔術的?”
通天教主說:“非也,這就是我的誅仙陣。”
孔方兄說:“你這是啥陣?我咋看不見一個人?”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說:“莫急,莫急。片刻就好,片刻就好。”
等了約莫兩袋煙的工夫,通天教主轟地發一聲掌心雷,霍地展開紅氣,豁然現出陣來。
孔方兄把眼一瞧,但見冷風習習,陰雲慘慘,殺氣蒸騰,怪霧盤旋。內中機關,或隱或現,或升或降,上上下下,反覆不定,連道:“厲害,厲害。”
通天教主自負一笑,說:“怕了嗎?”
孔方兄說:“沒有三把神砂,怎敢倒反西岐?如果害怕,我還敢造反?”
通天教主說:“英雄,有種。”說完,跨奎牛進陣去了。
冷血鬼見陣外隻剩下自己和三位兄長了,於是不無擔心地問:“大哥,這陣還打不打?”
孔方兄自負地一笑,說:“啥話,怎麼不打?不過要打,還得看大哥我的。你們呢,都躲在我的身後,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不過大哥我呢還想告訴你們一個做人的準則,那就是不論在何時何地,不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你們都要頭腦清醒地站好隊,站準隊。比如現在,你們站在我的身後,那就站對了,站準了,你們就一點風險都沒了。懂了嗎?”
“懂了!”
這時陣內有人作歌曰:
“兵戈劍戈,怎脫誅仙禍;情魔意魔,反起無名火。今日難過,死生在我。四小妖招災惹禍,穿心寶鎖,回頭才知往事訛。咫尺起風波。這番怎逃躲。自倚才能,早晚遭折挫!
黑心鬼說:“大哥,他唱的啥家夥?”
孔方兄說:“管它呢,走,打陣去。”
於是一馬當先,衝進陣來。
多寶道人看見,仗誅仙劍攔住去路,把手一指,厲聲喝道:“呔,四個小妖聽真,我多寶道人在此,知趣的請自我了斷,愚頑的拿命過來。”說完,劍花一挽,對著孔方兄刷地就是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