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嗎?”繆素筠渾身顫栗,有些怯懦的看著許牧珵。
仿佛他就是無惡不作的殺人凶手,他就是劊子手。
許牧珵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眼睛:“小姑娘,不能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帶著輕微的警告,和剛才的溫情完全不一樣。
繆素筠沒有任何膽量問出,他為什麼要製作標本,難道隻是因為小小的樂趣嗎?
心中的呐喊完全喊不出來。
“難道你不覺得殘忍嗎?”繆素筠盡量壓抑住心中的悲傷和痛楚,她的心髒在慢慢的抽搐著。
很疼。
撕心裂肺的疼。
遏製呼吸的疼。
帶著絕望的疼。
眼前極其嚴峻的男人——許牧珵,她仿佛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之前的機關算計,也比不上他輕輕鬆鬆展現出來,來得厲害。
繆素筠如同躲在殼中的烏龜,怎麼樣都不敢出來呼吸新鮮的紅旗,害怕下一刻就遇害,和前世一樣,一直帶著福爾馬林岑克爾溶液裏麵。
她忍住內心的恐懼,以及想要哭出來的欲望,隻是肩膀輕微的抖動著:“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愛好。”
其實,收藏標本和製作標本,本來不是一件讓人畏懼的事情。
事情總是有突然吧!
前世的繆素筠就被當作了活人標本,當她做夢夢見的時候,她的屍體和許牧珵隔得非常的近。
近到就算她是靈魂體,還是能夠感受到許牧珵的呼吸。
“解壓。”許牧珵原本不想要戒指的,渾身上下的冷漠,讓人不好接近,可是看著繆素筠的模樣,他還是狠不下心,便解釋道,“小時候我養了一條狗,陪我度過了十年的時間,然後有一天,它就老死了。當時年少任性妄為,害怕它會從我的生命徹底的消失,便將它做成了標本……”
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繆素筠的臉色。
發現她臉色的懼意並沒有減輕。
“這樣,就算它死,我還是能夠看著它。”
“不知道怎麼滴,我就養成了製作動物標本的習慣,尤其是製作狗的標本。”許牧珵毫不避諱道。
什麼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不能夠做傷害狗的事情。
他就是想要將一直陪伴著他的狗製作成為標本,這樣,他們才能夠永永遠遠陪伴在他的身邊,永遠都不會離去。
簡簡單單一番話,繆素筠的心靈受到極大的震驚。
小時候,許牧珵是沒有人陪伴嗎?
但是在君榕璟的嘴巴中,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怎麼會沒有人陪伴呢?
“假如有一天,我說的是假如。”繆素筠打起精神起來,“要是你身邊有一位極其重要的人離開你,你會不會將他們的屍體做成標本呢?”
繆素筠說完。
空間瞬間就凝重。
呼吸也變得壓抑起來。
她都能夠確切的感受到許牧珵的憤怒,從內心深處發散出來的憤怒。
此憤怒就像在繆素筠的麵前燃燒起來的熊熊大火,將她的身體,還有渾身的內心全部都抽出來,好好的鍛煉了一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