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繁茂的高木樹林,粗壯的樹影時而筆直時而輕晃,期間斑駁的月光隱隱約約,看不太真切。
林中,一行人早已翻身落馬,圍坐在一起,點起火堆,邊烤著新獵來的幾隻野兔,順便搓著雙手烤火取暖。
原負心一個人獨自坐在離人群稍遠的一棵樹樹根處,背倚著樹幹,雙手抱膝。她心裏雖有些急切,麵容上卻依舊一派平靜的看著熊熊燃燒的幾個小火堆,及火堆旁那群看起來很暖和的男人們。
於她而言,要追上先她不久離去的原家車隊,她自然有辦法。不過眼下這男人很明顯的在報複她,所以此刻,對她而言最麻煩的事該是——該如何自那不可一世的男子眼皮底下脫身才是。
說他在報複她,當然不是她的小人之心,實在是這男人的報複太過赤裸裸!
想那原家車隊明明隻比他們先行不足半刻,而馬車趕起路來原就比騎馬要慢上許多,若說他不是存心想讓她趕不上原家車隊,她是打死也不信這麼一群持劍帶刀,訓練有素如士兵的一隊人馬會在林中迷路,且竟然一直繞到晚上都沒找到路,導致不得不露宿野外的。
野兔烘烤的濃香開始飄散開來,原負心不覺摸了摸癟癟的肚子,轉而收回目光,開始仰頭看天,透過樹葉間隙看空中那輪清寒的玄月。
怎會有如此惡劣的男人啊?原負心心底忍不住一聲抱怨。
不過想到世上既能存在如她大姊那樣的女人,那眼前這男人的存在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現在細想起來,倒覺得她那自私自利的大姊與這惡言惡行的男人竟是世間絕配!原負心被自己的想法取悅到了,不覺咧嘴,對著頭頂烏壓壓的樹梢,微笑起來。
“餓肚子這麼開心嗎?”
聽見君少泱酸諷的話,原負心冷下臉回頭,看見君少泱提著兩隻兔腿朝她走過來,心裏真的有點想破釜沉舟一掌劈了這惡劣男人的衝動了。
她確定這男人絕對不會好心的特意給她送隻兔腿來,所以眼見君少泱緊挨著自己坐在樹根處,原負心立即就想起身離這惡劣男人遠遠的。
“告訴我你的名字,這隻兔腿就是你的了。”君少泱豪爽的咬了口右手中的兔腿,香噴噴嚼完才晃著左手裏的兔腿,勾著唇角,肆無忌憚的朝原負心挑挑眉,笑的輕狂。
原負心肩頭被君少泱以右胳膊壓製住,便隻能繼續挨著他坐在樹根處,然而對於他的“利誘”,原負心自是十分堅定的轉過頭,不願理會君少泱。
“這麼堅定?”
原負心原打算繼續轉頭不理會,然就在她轉頭的一刹那,心底卻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熱氣,喉嚨也在這一瞬間變得幹燥難耐,她的雙眼似乎有些要不受她控製般轉向身旁,她不知道此刻她的雙眼是不是充滿饑渴,但她知道,此刻自己緊盯著的並不是身旁男人手裏的兔腿,而是……這個男人絕美勝女子的臉龐……
她怎麼了?
“怎麼?覬覦爺的美色,想以身相許了?”君少泱右臂突然橫過原負心脖子,發覺她身體猛然一僵,君少泱嘴角興味的笑更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