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建敏彎腰把臉盆放到床下,抬起頭來說:“《火車來了》這首歌曲以後不能再放了。”我問:“為什麼呢?”她說:“它會讓我想起5月12日那恐怖的時刻。”“哦哦。”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末了,說了一句:“你的長發很美麗。”
據報道,在汶川大地震中,倒塌校舍6898間;有6000餘名中小學生遇難。另有報道說:“奪命的是建築物,而不是地震。”
剿狗
在臥龍耿達鄉,一位60多歲的老奶奶,從災區往外走,什麼都沒有,身後一直陪伴的是她的小狗,一隻耷拉著舌頭,晃動著尾巴的小狗。
在臥龍花紅樹村,一隻已經瘦成皮包骨頭的小狗,一直守在已經是廢墟的家至今不肯離去,它不吃不喝,眼神極其迷惑,迷茫中的眼神在期盼……像它這樣遭遇的小狗狗在災區廢墟裏很多很多,看到它們時,每個人的心都會被深深地觸動,是一種揪心的痛。沒有人能照顧它,因為它隻認自己的主人,隻盼望自己的主人來喂它。它也許不知道它的主人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至今都還不回家?但這些廢墟裏所留下來的一種熟悉的濃濃的氣味告訴它,這裏就是它永遠不離不棄的家……
然而,老奶奶身後跟著的小狗和一直在廢墟上守望的小狗必須被處死。這是多麼殘酷的事情啊!
眼下,一場剿狗運動正在災區展開。我之所以用“剿”,而不用“殺”字,是因為“殺”字太血淋淋了。臥龍公安局長何明武告訴我:“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防止發生疫情,對災區所有的狗都要進行捕殺。”
“為何要殺狗呢?”
“狗容易到廢墟中扒屍體吃,接觸疫源的機會多。而地震已經過去快20天了,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所以必須殺狗。”
“老百姓支持嗎?”
“道理一講通,老百姓都很支持。”
我經過花紅樹村時,臥龍公安幹警們正在張網剿狗。那一聲聲哀嚎,真讓人有撕心裂肺之感。據說,到5月28日臥龍特區總共殺狗76隻。
不但是狗,貓和老鼠都有傳播疫情的可能。戴著“解放軍防疫救援大隊”和“吉林防疫”標誌的防疫人員,在臥龍災區的各個角落,每天數次噴藥消毒。我住的藍色尖頂小帳篷,他們一天進來數次。解放軍防疫救援大隊中校溫亮說,從監測情況看,到目前為止,臥龍無疫病疫情發生。他說,未來的一兩個月是疫情易發期,更要格外小心。
奧運熊貓
北京奧運會的吉祥物不能沒有熊貓。
當韓美林操刀秘密設計奧運吉祥物時,他的構思中一定活躍著一隻憨態可愛的熊貓。因為對於奧林匹克運動來說,大熊貓具有獨特的象征意義。大熊貓生存和演變的曆史恰恰體現了奧運精神——在長達幾百萬年的漫長的時間馬拉鬆賽中,許多不可一世的動物都消失了,而大熊貓成為當之無愧的冠軍。
2005年11月11日,2008年奧運吉祥物發布會在北京中華世紀壇舉行,20點20分,當賈慶林按下開啟大屏幕按鈕,5個福娃的卡通形象呈現在電視觀眾麵前,人們立刻看到了其中之一的大熊貓“晶晶”。對於我來說,這是意料之中的。大熊貓與奧運會的機緣並非始於今日。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1988年卡爾加裏冬奧會,在舉辦城市均已呈現了大熊貓的身影。
2001年6月,北京申辦2008奧運會取得成功——知道使用了什麼“秘密武器”嗎?——照舊是大熊貓:“犇犇”和“文文”。申辦期間,莫斯科人每天2萬人次爭睹大熊貓的風采。大熊貓與奧運會的情結是無法剪斷了,它使中西方文明手拉著手走到了一起。
“8隻臥龍奧運大熊貓來北京啦!”
2008年6月5日“世界環境日”,奧運熊猶與北京市民見麵。北京動物園裏盛況空前,玻璃幕牆前麵的遊人站成了幾層“人牆”。上午11時,8隻憨態可掬的奧運熊貓一走出圈舍,就令上千名遊客捧腹不已,笑聲連連。8隻奧運熊貓的名字是:翠翠、朵朵、美欣、鳳儀、淘淘、朗朗、歡歡、福娃。
從四川回京後,心裏總是牽掛著8隻奧運熊貓,也想親眼看看它們在北京的生活情況怎樣。於是,在這一天,我也來到了北京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