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接過秤砣後對著地上的朱砂研磨著,陳輝倒是一點都不心疼他的秤砣。老頭抓著秤砣在地上磨幾下再抓起來看一下,朱砂在他的研磨下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細砂。老頭把細砂倒進硯台裏後,就讓陳輝稍稍倒了清水進去然後抓著墨慢慢地磨起來。
硯台裏的水迅速從黑色變成了紅褐色,老頭閉著眼睛拿著狗豪毛筆蘸著汁水在地上畫著。他先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又在圓圈的邊上點了個點。以這個點開始畫了幾條線,漸漸地畫出了一副眾城圍日的圖。畫完後,老頭睜開眼睛看到他比所畫的這幅圖表現的十分驚駭。
“誒,誒,誒!落陽局,麻煩了!”老頭連連歎息三聲,每一聲的歎息都不一樣。
“落陽局?”陳輝疑惑道。
“沒錯,是落陽局!此局可說是最最陰毒之局,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這裏不下了這等禍害人的局法!”老頭看著地上的圖,恨恨道。
“落陽局是什麼?”我問道,夏麼麼也點點頭表示疑問。
老頭遲疑了下,放下手中的狗豪毛筆說道:“這落陽局乃是剝陽留陰之局,若是常人入了此局。輕者瘡痍遍布全身而死,重者失魂落魄而死!”老頭說到重者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下。
陳輝的麵色變得很難看,他驚駭道:“失魂落魄?這麼厲害?”老頭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到桌邊端起茶杯泯了口茶。可是這是失魂落魄不是形容詞嗎,怎麼還有這等死法,難道死的時候還能失魂落魄的死?我很奇怪這種死法,不過礙於麵子就沒說出來。
屋外的那條小巷裏人來人往,看來大家都是這個時候出去燒紙錢了。陳輝看著外麵忽然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說道:“不如,我們也去燒紙錢?”老頭笑嗬嗬的點了點頭,陳輝見老頭也同意了就看向我們兩個。我是沒什麼意見,夏麼麼更是冷著臉沒怎麼說話。
“不去!”忽然原以為同意了的老頭卻跟開玩笑似的吐出了兩個字,差點把陳輝氣死。
“不去你同意個毛線啊?”陳輝吼道。
“我沒同意啊!你想我們這些人還沒走出小巷呢,估計就被喜神們抬進去唰鍋咯!”老頭攤了攤手,打趣道。
陳輝的臉色一會白一會陰的,看著老頭惡狠狠道:“那你剛剛為毛浪費老子這麼多寶貝?你個狗鼻子,快把老子的那些煙弄回來!就算弄不回來,你個狗鼻子也要給爺爺我多做點事!”
“寶貝?沒見著阿,煙啊?哦,不都在那了嗎。不過我還有點用呢,小子再借我一會待會給你去抽!”老頭笑嗬嗬地走過來端起硯台說道。
眼瞧著夜色越來越暗,我們的晚飯卻都還沒吃。再加上那頓午飯被這個糟老頭子給搶了,我現在的肚子裏空蕩蕩的一點油水都擠不出來了。“咕嚕嚕”忽然我的肚子叫了起來,原本臉色就不好的陳輝看我的時候更是帶著些惡意。搞得好像我欠他錢似的,呃,好像我還真欠他錢。
“咯咯,我們先吃完飯吧!我們反正算是被困死在這裏了,吃飽了晚上也好有力氣幹活啊!”夏麼麼聽見我的肚子聲咯咯地笑著說道。這娘們變臉還真他娘得快,現在看上去很淑女的一個要是惹了她……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希望糟老頭子跟陳輝打打哈哈就行了,千萬別惹那娘們啊。不過夏麼麼說的也對,是該吃飯了。
老頭也摸了摸肚子笑著說:“哎呀,是啊!有點餓了呢,吃飯吧!小兄弟,去煮飯吧哈!”
看到老頭賊兮兮的笑著,陳輝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下來。他板著臉,冷冷道:“我們的晚飯都被你剛剛吃完了,家裏沒了!”說完,陳輝從口袋裏掏出那小半包煙,抽了根點著。
“沒了就去買啊,難道讓老娘替你活動活動筋骨不成?”忽然夏麼麼又暴走了,叉著腰指著陳輝大罵道。罵的陳輝灰頭白臉的,老頭坐在一邊笑嗬嗬的看著。誒喲,陳輝這蠢貨怎麼這時候還會一根筋。惹誰都好就是不能惹那鐵娘們啊,不過沒想到這鐵娘們居然為了晚飯暴走一次,看來她應該是個吃貨。
“喂,陳輝鐵娘……呃,陳輝麼麼都發話了你咋就這麼不識相呢?”我話剛到嘴邊,沒想到把想法裏的稱呼給說了出去。我已經嗅到火藥味正迅速從陳輝那邊在朝我這邊轉移,我偷偷瞄了瞄夏麼麼發現這廝還是冷著臉看著陳輝好像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