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英雄排,一共有四十人,在那波瀾壯闊的五年戰爭中,陸續走了三十八人,隻剩下你們的排長,也就是老頭子,還有你!你們排隊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一直是眾人最喜愛的小弟弟的你在眾人的保護當中也幸存了。老頭子常說,你是他的兄弟!生死與共的兄弟!要我們以叔父待你。聽說當年你還幫老頭子擋過子彈......可是現在,你也背叛老頭子,背叛龍影了嗎?”
洪定沉默,有點黯然“排長一直待我很好,當年最後一役很是慘烈,大家都走了,我也身受重傷,是身中三槍的排長背著我,在雨林裏走了三十公裏回到營地,當時我伏在他的背上,每當我想睡著的時候,排長總是在鼓勵我.......回到營地後排長就虛脫了,後來休養了三個月才恢複......我沒父沒母,沒有兄弟姐妹,我一直把排長當成是我的親兄長......”
“可你為什麼要背叛你的親兄長!背叛他一手創立的龍影!”
“我隻是想讓他退下來,流花國是皇帝陛下的,龍影也是。”
“流花國是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的淳樸人民的,是用熱血與生命守護這裏的人們的!並不是某一個野心家的私物!”
洪定不再言語,擺了一個架勢,眼神堅定,蓄勢待發。此人意誌堅定,從他當年身受重傷,失血過多卻在老頭子的背上,堅持了8個小時不合上眼睛便可見一斑。
淩雲誌彈射而出,經過說話間的調息,翻滾的氣血平複了不少。可是他今晚連連激戰,速度也與力道已經及不上巔峰時的一半。
洪定沒有使用武器,也沒有搶攻,卻守得穩如磐石。淩雲誌拳擊腳踢,卻總被他一一擋下。
淩雲誌暗暗心急,這洪定素有“龍影磐石”之稱,守勢展開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而且是偵察兵出身,在叢林中的潛伏奔襲的本事,在龍影無出其右者。逃逸也不是辦法。
思慮間淩雲誌胸前檔門大開,洪定深吸一口氣,一記炮拳當胸直去。炮拳是陳懷遠老頭子早年所創,威力巨大,可以說是龍影中人必學的功夫。
淩雲誌左手畫圈,右手一沾,太極雲手以柔克剛。卻想不到洪定的手臂紋絲不動,手中內蘊的勁力渾然天成。一向百試不爽的雲手,這次卻感到有心無力。
淩雲誌立即改帶為推,心中暗暗叫苦,兩個人力道盡出,皆不敢撒手。現在變成了與洪定比拚勁力,洪定本就以力道雄渾著稱,淩雲誌即使一時半刻不落下風,可因為晚上屢屢激鬥,特別是兩次進入神秘的境界,感到身心俱疲,肯定不能持久。
隻是幾十秒時間,淩雲誌的臉已經漲成豬紅一樣。雪漸漸停了,落在兩人身上的雪花,卻因為兩人勁力外發而融化成水,把衣服濕透。
“雲誌,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七個當中,我最疼的就是你和綠裳。你放手吧,我不想傷你。”洪定依然氣定神閑。
淩雲誌倔強的咬著嘴唇,雖然覺得很吃力,身體感到嚴重的不適,頭昏腦脹,眼皮沉重,但還是不願放手。雖然他知道,堅持下去力量與意誌隻會慢慢消磨,最終難免敗亡。
僵持中,遠處卻傳來踩在積雪上“沙沙沙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漸漸接近。
淩雲誌心中一沉,現在到來的很明顯是銀狐張傑一方的人。
人影漸漸接近,在蒼白的微光中露出一張嬉皮笑臉。笑容欠揍奸詐,讓人心生厭惡。
張集!
“哎呦,果然是洪隊長厲害!連我們不可一世的天鷹,也栽在洪隊長的手上。”
淩雲誌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液“走狗小人。”
洪定沒有正眼看他,似乎不屑與他說話。
“走狗小人又怎樣?到最後你還不是我案板上的魚肉?”
洪定沉聲說,“你別插手”!
張集猙獰的笑著說:“既然相持不下,就讓我祝你一臂之力吧!”
說完也不侍洪定答應,手掌成刀就劈向淩雲誌的頸部。
淩雲誌心中大恨,暗中咬牙,心想待他劈過來,拚著身受重傷,也要把這家夥廢了!
千鈞一發之際,劈向淩雲誌的手刀卻突然變向,在空中沿著一條弧線,落在洪定的頸部。
事發突然,無人能意想得到。洪定眼睛泛白,身體軟倒在地。淩雲誌撒手不及,卻不願傷及洪定,把手中沒泄去的力道變向轟向張集。然後感到一陣脫力,踉蹌下,挨著一棵碗口大的白楊樹大口喘氣。
張集大吃一驚,身形倏然間向後彈飛三米,身形矯若驚鴻。
“媽的,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死風花雪,你早點來不行?非要等到最後一刻,這樣比較像主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