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巨萬的水晶吊燈懸隨於彩色琉璃的半透明穹隆屋頂,彩畫裝飾的圓弧屋頂曲線流暢自然,與牆壁相交的轉折處用壁畫和流蘇裝飾,不帶絲毫棱角。飾有精美浮雕的大理石柱散落分布在四周,顯得十分富麗堂皇。
金色的羊毛地毯上站著兩人,一人身材微胖眼睛狹小,正是銀狐。另一人儒雅高挑,臉目俊朗。
正對兩人的是一個有三級樓梯的平台,平台上兩後麵列放著擺滿了名畫古董的沉香木架,平台中間是一張皇座,坐著一個麵目陰霾的年輕人,白色的硬領襯衣配著灰藍相間的素色領帶,雖然簡約,品味卻相當較高雅。介於黑色與淺褐之間的短發修剪得恰到好處,每一根發絲都梳得絲毫不亂。沒有笑容支持,此人五官輪廓線條偏於冷漠。這人正是流花國的皇帝陛下張百川。當年的二王子張百川低調內斂、毫無出彩。卻在老皇帝死候,在精彩絕豔的大皇子和皇後的嫡生子三王子之間脫穎而出。靠的就是一個“忍”字,他裝瘋賣傻,夜夜笙歌,一副沉迷聲色犬樂毫無野心的樣子,讓兩位兄弟放鬆警惕。卻在有外戚支持的三王子鬥垮了大皇子準備登頂之時。獲得了軍方支持,挾軍方雷霆之勢一矢中的,登上皇位,成就大業。
被流放的三王子在秦風城外遠眺城門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我就恨一直故念兄弟之情,沒有先殺了那個就像陰狠毒蛇一樣的家夥。”
“你能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出問題?”坐在皇座上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沉穩冷漠的皇帝陛下張百川問道。一邊發問一邊下意識的用左手反複摩挲自己的下顎。
“當然,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皇帝陛下,”銀狐的回答沉穩而自信。
張百川雙手撐著皇座的護手,身體前傾,盯著眼前的人,“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這次的確是我過於托大,布局不周,才讓風花雪把天鷹救出去,可我保證這兩人不能影響大局。”銀狐麵帶微笑,依然平靜。
張百川冷冷的注視他一會,展顏一笑“算了,其實也不是你的錯。就像你說的這兩人也不能影響大局。”
銀狐躬身“陛下英明。”
沉默了一會,張百川說:“張傑,三大社監的行蹤如何了?”
站在銀狐旁邊,儒雅俊朗的人神態自若的道“通知已發到三大社監的手中,他們也立刻動身,相信龍影社大會將會在明晚如期舉行。”
張傑又忍俊不禁,不無得意地說“通過張集的嘴,天鷹他們還以為,龍影社大會是在後天舉行呢。”
張百川擺擺手“那幾人隻是跳梁小醜,現在當務之急是盯緊陳懷遠那老鬼,千萬不能讓他出現在會場。到時候你拿著龍影月璧到場,同時宣布陳懷遠的病迅,那你繼位就順理成章了。”
銀狐聽到龍影月壁四字不由瞳孔縮小。
龍影月璧是老皇帝當年在龍影創辦之時贈予的龍影指揮使信物,是天外勳石所製,聽說有神奇的功效,但老頭子把玩多年都沒有什麼發現,隻作為龍影指揮使的信物使用。
這個信物在五年前便已經遺失,想不到卻是落在皇帝手中。張傑到時挾此信物而至,繼位將是名正言順。
張百川轉頭又對銀狐說“你不是說要廢了他的內息嗎?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銀狐臉上的微笑一頓,眼裏的一絲憤怒泄露了內心的痛苦。卻沒有推卻,躬身答應。他知道這是皇帝陛下要他交的投名狀,之前設局捕捉星現和天鷹,在皇帝陛下看來,一點也不算什麼。
看到銀狐眼裏的一絲憤怒,張百川沒有以往以手中權勢碾壓一切的哪種快感,覺得意興闌珊。揮揮手讓兩人退下去。
“一世英雄卻這樣落寞,的確讓人不好受啊。可你為什麼就要擋著我的路呢?”張百川喃喃說。
銀狐兩人走出皇宮,張傑快步追上銀狐。
“陛下交代的差事,銀狐大人打算什麼時候幹了?”
“這就去。”銀狐沉聲回答。
張傑儒雅的一笑“我願同往。老爺子畢竟一世英雄,我願送他歸隱。”
銀狐眼中精光一閃,知道張傑是不放心他,特意跟著去監視他的。忍著怒氣說“隨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