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重點描寫了六起婚外情,其中宋江包養閻婆惜屬於公務員包養情婦;潘金蓮愛上西門慶屬於移情別戀;潘巧雲勾搭裴如海屬於舊情複發;王慶勾引嬌秀屬於“兩情相悅”的偷情;賈氏與李固苟合屬於謀財害命;宋徽宗包養李師師比較難說,也不太好定性,大概相當於克林頓與萊溫斯基的關係。下麵我們要說的是潘巧雲與裴如海舊情複發的這段風流慘案。
潘巧雲的婚姻一開始就極其不幸,第一任丈夫叫什麼王押司。職務跟宋江一樣,也是個公務員。可早早就死了,潘巧雲年紀輕輕成了寡婦。嫁給第二任丈夫楊雄,潘巧雲已經是二婚了。楊雄是薊州監獄的監獄長,也是國家幹部。第二次婚姻能落在楊雄身上,對於一個二婚女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潘巧雲一開始可能也是抱著好好過日子的心態嫁到楊家的,然而事情並不像她期望的那樣……
在潘巧雲身上集中了太多的發生婚外情的因素,丈夫楊雄是個專砍人腦袋的劊子手,這已經夠嚇人了。偏偏這個丈夫又最不懂得關懷老婆,一個月有二十天在辦公室過夜,常把年紀輕輕的老婆冷落在家。潘巧雲偏偏有一個風流倜儻並專攻女人心思的幹哥哥,盡管這個幹哥哥名義上是個和尚,但這絲毫不影響兩人情感的發展。楊雄不在家過夜,無形中為潘巧雲和裴如海二人提供了理想的約會時間和約會地點。寂寞女遇上花心男,出軌隻是時間問題,偏偏又有一個丫鬟一個頭陀甘心為二人打掩護。潘巧雲經曆了兩次婚姻,卻偏偏沒有孩子,沒有孩子的婚姻難說多麼穩定。
潘巧雲與裴如海之間的情事本不會如此快就暴露,偏偏有一個石秀沒事找事暗中窺探。而這個石秀又是一個最善察言觀色的人,他自己沒老婆,故而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注意別人的老婆。有石秀橫插一杠子,潘巧雲與裴如海之間的偷情過早暴露了。如果此時他們收手一段時間,以楊雄那脾氣估計不會刨根問底,命案悲劇也可以避免。可能是潘小姐太相信自己挑撥離間的能力了,也可能是她在對裴如海的感情中陷得太深了。總之她並沒有就此收手,依然按部就班地搞地下約會。這一點上,潘巧雲倒極像前麵的潘金蓮。當時武大郎已經妥協,“隻要你斷絕與西門慶來往,我便不再追究”。可潘金蓮陷得太深了,武大郎那句話如同一陣風,無論如何也吹不滅潘金蓮內心熊熊燃燒的火苗。二潘類似的遭遇,換來的是相同的慘劇。
在中國古典小說裏,偷情並不稀罕,不過那時的偷情方式與現在區別很大。現在男女“約會”一般都選擇在賓館,開個房間一切搞定,最大限度照顧了雙方隱私。古典小說的描寫則不同,男女“約會”一般都在家裏。並且一般都在女方家裏,極少有在賓館開房的描寫。比如西門慶與潘金蓮一開始在王婆家,後來在潘金蓮家;宋徽宗泡李師師是在李師師家;牛魔王搞玉麵狐狸是在玉麵狐狸的老巢積雷山摩雲洞;尤二姐與賈璉偷情是在尤二姐家;呂布與貂蟬約會,最先也是在貂蟬家(也就是董卓府上)……
四大名著中但凡男女偷情的描寫相當大一部分的“約會”地點是在女方家裏,這一點上四大名著倒是不謀而合。四大作家為何如此出奇的一致呢?以筆者分析估計還是男權思想在作怪;另外,古代的女子一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使結了婚,多數時間也是“紡織在家園”。一個女人天天往外跑,很容易引起旁人注意。四大作者描寫如此一致,估計也是時代造就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