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蓮萱掙紮著從娘親的懷裏鑽出來,輕聲說道:“娘親,你快莫哭了,萱兒有事情跟您說。”
莫柳氏剛被女兒問的愣了神,這會又見女兒有話要和自己說,一時間倒是忘記了哭泣,她忙問道:“萱姐兒可是還不舒服,你且忍忍,等到了前麵的集鎮,娘親就讓人請大夫來。”
莫蓮萱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扯著娘親的袖子是要哭不哭的,模樣甚是可憐。
莫柳氏見狀更是心急,忙催著女兒有話隻管說來,莫蓮萱這才怯怯的問道:“娘親近幾日可有夢見過父親?”
莫柳氏這兩日裏隻顧得帶著女兒逃命,悲傷夫死子散,就算是勉強合眼,眼前不是夫君滿身是血,就是小女兒哭著要娘親,這腦子痛的都快要裂開了,她垂淚對僅剩的大女兒點了點頭。
莫蓮萱又追問道:“在夢中,父親可有跟您說過什麼嗎?”
莫柳氏茫然的看著大女兒搖了搖頭,不明白女兒問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隻見莫蓮萱突的撲進娘親的懷裏,泣聲說:“娘親,我這兩日隻要閉上眼睛就看見父親,他老是說讓我們不要再往前逃,在附近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藏,還說二妹在她奶娘吳氏家裏,讓我去接她回來,娘親我好怕,父親他一直喊什麼纖丫頭,纖丫頭的,他喊的是誰啊?”
莫柳氏的閨名正是柳婼纖,自從嫁人,已鮮少有人喊了,這纖丫頭可不就是她自己麼?
她被女兒的話驚的身子一震,忙把女兒扶正,先是小心的掀開窗簾開了一眼,接著才小聲的問道:“你一直都夢見父親麼?”
莫蓮萱點頭答道:“不但夢見父親,這每次還都是同一個夢,醒來卻還清晰無比,我前幾日害怕不敢說,可剛才父親說追兵馬上就到了,女兒要是再不告訴纖丫頭,咱們就要大禍臨頭了,娘親,我好怕。”
莫柳氏把有些發抖的女兒摟在懷裏哄勸,這心裏一時間卻是驚濤駭浪,驚恐不已,這大女兒在大難之後受了驚嚇,身子一直不大好,人也是燒的迷迷糊糊的,難道真如古人所說,這鬼魂托夢必找陽氣孱弱之人?
若真是如此,那相公此番舉措,必定是來給自己示警的,否則女兒又怎麼知道纖丫頭這閨房之語呢?
這莫柳氏也是大家出身,自幼就隨奶奶參佛,所以對鬼神之論是深信不疑,再加上女兒從小雖然頑皮如同男孩,但卻從不撒謊騙人,況且這樣的謊話諒她也說不出來。
莫柳氏此時就如苦海之中得了亮光,連日來心中的恐慌,竟然奇跡般的消散了大半,自己的相公就在身邊庇護,她突然間覺得這膽氣也壯了許多.
更何況她知道自己的小女兒在失散時,確是跟她的奶娘吳氏在一起,若是沒有死於馬賊之手,那必當如相公給萱姐兒所托夢中說的一樣,汐姐兒不但沒死,還被奶娘帶回自己家中。
她的心裏是掙紮不已,是該帶著僅餘的萱姐兒一路向前回京城?還是聽相公的話,先找個地方藏匿,再伺機接回汐姐兒?
莫柳氏心裏暗想:“原來相公一直就在身邊,那我還怕什麼呢?就算是死了,也有相公陪伴,我倒情願立時便死,隻可憐我的萱姐兒......”
百轉千回之下,她心中的天枰漸漸偏向於相公的英靈庇佑,再加上作為一個母親,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能夠放棄自己的親骨肉。
一念及此,莫柳氏伸手扶起懷中的嬌兒,沉聲問道:“萱姐兒,你父親說的話,你可還都記得?他有沒吩咐你怎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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