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瀅離去的背景,薑青弘抬手抹去臉上的茶水,露出溫文爾雅的笑,眼神深處隱藏著蝕骨殺機。
怒!
如何能不憤怒?
他喜歡這個女人這麼多年,兒時她是他身後忠實的小跟班,如今卻越走越遠甚至變成仇人!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雷楓?
即便蕭瀅由於某些原因,對自己產生了誤會,礙於兩家的深厚關係,最終走在一起的可能性依然很大。可是,當這個女人在不喜歡一個男人的同時,卻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所有的機會都將蕩然無存。
第一次見到雷楓時,他知道對方是蕭瀅找來的擋箭牌,那個時候他對雷楓並不存在恨意。
隻是因為覬覦雲都地產,以交換的方式答應幫吳少峰對付雷楓,僅僅是為了利益而跟雷楓為敵。
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當他被雷楓擊敗時,蕭瀅明明知道卻沒幫他說過一句話,當雷楓成為階下囚,她卻放下顏麵幫他求情——她為他做了這麼多的事,如果說僅僅隻是朋友關係,怕是傻子都不會相信吧?
“這杯茶讓我徹底醒了。”他笑得無比猙獰。
“你早就該醒了。”
老人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如果連這丫頭都應付不了,你這次的結果依然是失敗。”
薑青弘明顯一愣,隨即眉頭皺了起來:“還有誰?”
冬季太陽落山早一些,所剩不多的幾縷餘暉,仿佛留戀世間的富饒繁華,固執的不願意離去。
小院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老人布滿皺褶的臉上,同樣被一層餘暉所覆蓋。
咚!咚!咚!
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小院外有力的回蕩。
跟蕭瀅來時發出的聲音不同,如果說蕭瀅的鞋跟敲擊地麵,仿佛是一首美妙悅耳的民謠,這個聲音就如同兩軍對壘時,敲響的那一聲聲震天戰鼓——從這一點就能聽出不同的身份。
閉著眼睛的老者雙眼陡然睜開,他低聲喃喃道:“看來……我算漏了某些方麵,他還是來了。”
縱橫官場數十年,門生故吏遍吳越。
老人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為什麼薑家有那麼多強勢人物,孫子偏偏找他謀劃的原因。
他知道會有人幫雷楓求情,蕭瀅是第一個,但不一定是最後一個,然而他卻沒想到這個人會過來。
按理說,這個人不可能知道才對。
更進一步就算他知道了,在權力場上向來講的是兩者權衡取其輕,為了一個小子得罪薑家是否值得,這一點相信他不可能想不到。此外,就老人所掌握的資料,那小子跟這個人並沒有太深厚的交情。
可是……他來了!
“誰?”薑青弘不由愣了愣。
“跟我迎接貴客。”
如果換成吳越省本地的那些權貴,以老人的身份在這片土地上,還沒有誰能讓他起身迎接。
看到老人站起來,薑青弘眼神深處閃過一抹震驚,他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青弘,你是我薑家第三代的脊梁,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我把選擇權交給你。”老人低聲說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