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馬二蛋二叔的回歸
事情消停了幾天,村長也找人去馬二蛋家打聽過一些事兒,雖然做的比較隱晦,但是誰都清楚,去馬二蛋家的人的目的,馬二蛋當然也都實話實說,自己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所以也不用承認什麼。
村長沒有去過馬二蛋家,上次被馬二蛋打的怕的不行,在不敢一個人去了,他也知道馬二蛋和自己有仇,馬二蛋本來腦子就少根筋兒,要是自己問話的時候,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給劈了,那就不得了了。所以村長沒有去馬二蛋家,而是找了幾個和馬二蛋家比較熟的人上門的。
可是這樣一來二去,一直也沒有個定論,報警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不想自己損失糧食什麼的,這年頭,不能打獵了,生活過的實在是不好受。老是這樣也那馬二蛋沒轍,查案他從來都沒見過,更別說做了,他隻不過是想坐實馬二蛋的罪證,可惜最後還是讓他失望了。
時間點了,這件事也消停了,沒有人再說這類的話,也沒有人去多想了,王家和劉家的關係現在是徹底決裂了,村子裏的人們也都消停了,日子過得清貧樂道的。馬二蛋和楊香草也經常往來,說些日常生活的話,雖然感情沒什麼進展,但是兩個人的心意都是明白的,再加上家裏的大人的撮合,兩個人也都知道了家裏人的想法,於是明裏暗裏也變得親密了不少。
然而,看似平靜的村子,卻蘊含著並不平靜的味道,凶手畢竟還不知道是誰,馬二蛋也曾經想過是老王,可是他實在不明白老王為什麼要這麼做,也就在人們快要遺忘這件事兒的時候,村子裏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在一個冬天的早晨,本來昨晚沒有回家的劉雙柱,說是去了王金寶家,他們兩個人經常你家我家的玩兒,也部分你我,雖然王家和劉家關係搞臭了,但是這兩個家夥根本不覺的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連個人從小長到大,也是不容易分開的。雖說劉家的人去了王家的人的家裏,是件奇怪的事兒,可是人家王家和劉家的人都不說,別人也懶的理,可問題是劉家的人第二天沒看到自己的兒子回家,卻看到了王家的人找上門來了。
來的人正是王生才,他帶著王家的幾個壯丁,氣勢洶洶的就來了劉家,村長看到了這個陣仗,嚇了一跳,自己家的孩子和他家的好,這是人們都知道的,可是今天怎麼鬧出這種事兒了,於是不解的問:“我說王生才,你帶著這麼多人來我家,是要幹什麼?”
王生才臉色蒼白,滿臉的怒氣,大聲道:“你還問我,你說說什麼事兒,你快把你兒子叫出來。”
村長這下懵了,自己的兒子說昨天去了王家的呀,於是就說:“我兒子不是在你家嗎?怎麼你還來我家要我兒子了?”
王生才道:“你別胡說了,誰說你兒子在我家了,你不要推脫好不好,我兒子昨天說要到你家和你兒子玩兒,所以說第二天回家,我剛開始還以為沒什麼事兒呢,可是今天早上婆娘說怕出現上次我們王家的那種事兒,所以讓我來看看,找找兒子,可是我全村子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也沒有人聽說見過你家兒子的事兒,你說說,你是相對我家兒子幹什麼?”
村長聽了頓時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王生才的兒子王金寶不在家?那自己的那個孩子去了哪裏,他的臉色也一下子白了,急忙問道:“你說你家兒子昨天說要來我家?”
“是啊,怎麼了?”王生才說。
村長頓時哭喪著臉,兩腿發軟,聲音大顫的說:“可是我家兒子他昨天晚上說不回來了,要去你家找你兒子,今天一天還沒回來呢,我還以為他今天晚上才回來,怎麼你家兒子就來我家了?”
村長的話王生才有些不信,可是村長的表情卻不是假的,他心裏也有些疑問,於是道:“你說你兒子不在家?”
“是啊!”村長激動道。
“我不信,讓我找找。”王生才立馬讓人去村長家裏去搜人,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找一遍,村長知道如果不讓搜的話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耽誤了自己找兒子的時間不說還能讓兩家提前打起來,於是也沒有阻攔,對王生才說:“王生才啊,你想找就找吧,我也不攔你,可是我兒子真的不再,你在找個人去叫下我劉家的人,我估摸著我家兒子也出事兒了,和你家兒子一樣,當務之急還是快點把人找回來吧。”
很快王生才的人就回來了,都說沒有看到王金寶和劉雙柱,王生才這才覺得村長說的話是真的,看來自己的兒子和村長家的兒子都不在了,於是就吩咐下麵的一個人說:“你去通知劉家的人,讓行動方麵的都出來,趕緊去找人。”
那人應了一聲就去了,剛開始劉家的人還以為王家的人要和劉家打群架,等到都到了村長的家裏的時候,才知道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本來王家和劉家的關係就不好,現在這事兒一弄,兩家的關係倒是變得好了許多,再聯想起以前王立山的事兒,人們也都覺得並不是劉家幹的,今天兩家都有人失蹤了,看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想的那麼簡單,也不知道是不是馬二蛋做的。
人馬紛紛的召集了起來,然後就開始全村的找,尤其是在馬二蛋家和楊香草家,搜的那個仔細啊,可是最後一點痕跡都沒有發現,有的人以為被埋在了地下,可是在馬二蛋和楊香草家的院子裏也沒有找到新翻出的土地的痕跡,屋裏屋外都沒有,這才開始從村子裏麵向村子外麵轉移。
村子裏一半以上的人都出動了,開始漫山遍野的找,當然是不會上山的,隻是在山穀裏找,因為上山會死人的,劉雙柱和王金寶也不會那麼傻兩個人就跑到山上去,所以他們也擯棄了那種可能性,可是在村子裏的野外去找也沒有找到,直到最後在水塘邊看到了冰麵上砸開的窟窿,這才有了一絲線索。
等到人們都找了過來,看到冰麵上那個極端不協調的洞口的時候,人們也都絕望了,看來這兩個人確實死了。
已經到了冬天,山裏的氣候自然也不會熱,水塘裏早就結了冰,加上這幾天天氣比較冷,水塘的冰變的更加的厚了,冰麵厚但是還是可以砸開的,現在這個地方就是砸開的一個大口子,這個大口子後來又被水填滿了,最後因為天冷,很快就又凍住了,但是還是能看到那個口子的痕跡的。
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以前那麼厚的冰麵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所以今天這個口子的冰是比較薄的,很容易就看出來的。人們來到這裏,把新凍結的冰麵打開,撈上了冰渣,一些血水和血色的冰渣都露了出來,慢慢的一個人形的僵硬的物體飄了上來。
人們在互相幫助的情況下,把口子弄打了些,然後一具屍體就出現了,撈上來辨認知道是劉雙柱,然後王金寶的屍體卻沒有,可是沒有道理沒有啊,劉家的人有點火大,認為是王家的人把劉家的人殺了,然後把王家的王金寶藏了起來,可是在後續的打撈過程中,王金寶的屍體才好不容易的從冰層下找到,現在兩家的人都有死的,也不能互相怪罪。
劉家和王家的人都死了,這兩個人都是秋天的時候調戲過楊香草的人,當時馬二蛋隻不過是把這兩個人打傷了,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已經死了,還被扔在了村裏的水塘裏,而村裏最熟悉水塘的人也就是馬二蛋,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馬二蛋。聯係起以前發生過的事兒,人們覺得也隻有馬二蛋才有這個膽子敢殺人,也隻有馬二蛋才不怕劉家和王家,也隻有馬二蛋才和劉雙柱和王金寶有仇。
於是王立山的死因,毫不猶豫的就被劉家和王家的人加到了馬二蛋的頭上,王家的人都覺得上次是被楊香草那個丫頭給騙了,弄得王家和劉家的關係那麼的不好,現在王家和劉家都死了人,於是就都想到了上回的事兒,所以群情激奮的人們都開始拿著工具去找馬二蛋和楊香草去了。
這個時候楊香草正在馬二蛋家幫小桃縫衣服,繡花嫂也在,繡花嫂是出了名的巧手,在一邊指畫著,楊香草自然也冰雪聰明,繼承了自己母親的特長,一雙小手也十分的精巧。馬二蛋坐在一旁,插不上嘴,隻是偶爾說一句,馬三蛋在地上逗弄一些石頭和木棍之類的東西,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就在他們兩家人其樂融融的談天做活的時候,大門被人狠狠的推開了,接著就走進來一群人,一個個拿著棍棒的,還有拿刀斧子的,凶神惡煞的來到了馬二蛋的院子裏。
馬二蛋發現了這個事兒,急忙走了出來,順手拿著砍刀迎了上來。對為首的人說:“你們來幹什麼了?”
為首的正是死去了兒子的村長和王生才,村長道:“還說我們來幹什麼了,你到時想想,我們到底能來幹什麼?”
王生才接著話茬兒道:“還能幹什麼,我們來是讓你來償命的。”
“什麼意思?”馬二蛋有些不解的問。
村長說:“你殺了我兒子和生才的兒子,你說我來不來找你償命還來幹嘛?”
王家的一個本家兄弟說:“上回王立山的事兒我們就覺得奇怪,今天看來王立山也是你殺的,看你今天還怎麼逃。”
周圍王家和劉家的人也都紛紛附和,說馬二蛋是殺人凶手,今天必須死之類的話。
楊香草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和繡花嫂小桃一起走了出來,站在馬二蛋的身後,等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後,楊香草說:“你們那有什麼證據嗎?他們兩個死了,怎麼也能算到馬二蛋身上?上回的事兒也不可能是馬二蛋幹的。”
村長聽到了楊香草的話,生氣的說:“你還說,上次就是因為你挑撥,我們劉家才和王家搞臭的,今天你還來狡辯,你想說到什麼時候,每次都是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看,這兩次殺人的事兒就是你指使馬二蛋幹的,大家說,是不是?”
王家和劉家的人都叫是,楊香草看今天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控製的了的,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突然弄成了這樣,兩個死去的人,一下子就把自己先前想到的事情打亂了,本來幸福正在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可是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斷崖……
上回村長的兒子被人打了,村長還能說的過去,找了一些本家的人來教訓馬二蛋,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也不會影響什麼的,可是今天自己的兒子死了,就算是個沒有脾氣的人也會變的有脾氣,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況是村長這樣的大惡人呢,本來就對馬二蛋又偏見,最後馬二蛋欺負了自己家的孩子,最後自己的孩子又死了,自己的孩子在村子裏麵雖然是到處欺負人,可是村裏的人都知道,也沒有人幹對自己家的人說什麼話。
唯獨這個馬二蛋,不但敢說,還敢打人,今天出了人命,自己唯一的兒子都沒有了,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也想著再要個兒子,可是自己的婆娘,一直都沒有生出來,現在自己唯一的兒子又死去了,自己家這一脈的香火算是斷送在了馬二蛋的手裏,起碼他們都認為人就是馬二蛋殺的,馬二蛋就是死也脫不了幹係。
上回是因為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所以不敢拚命,見馬二蛋不要命的衝了過來,自己也就付了軟,撿了一條命回去,可是這回不一樣,馬二蛋是不想拚命,村長帶著人來那是真的想和馬二蛋拚命來著。所以一個個都眼紅紅的,像是一頭頭饑餓的豺狼一樣。
馬二蛋急忙對自己的母親和楊香草說:“你們趕緊回屋裏去,這裏沒有你們女人的事兒。你們呆在這裏幫不上忙,反而礙事兒……”
楊香草看著陣仗也不像是和自己講道理的,來的人都是村子裏王家和劉家的,還都是男人,也都做好了拚命的準備,家夥都帶上了,自己這邊隻有馬二蛋一個人,看著是很弱不禁風,可是她還是十分的相信馬二蛋,她覺得馬二蛋有把握能活得下來,自己的命苦到頭了,不會再這樣苦下去了。
自己再這裏萬一被村長家的人看見,為了讓馬二蛋分心,故意對付自己,哪馬二蛋最後肯定是會吃虧的,所以自己在這裏隻會是一個累贅,所以也打消了和馬二蛋共生死的想法,對馬二蛋叮囑道:“馬二蛋,你一個人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大意,今天這些人來者不善,你不能和他們講理,關鍵時候先法製人,不要等別人都動起手來了,自己才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我先回去了,這裏我也幫不上忙,反而會讓你分心。”
馬二蛋點了點頭,護著楊香草和小桃二人回了屋子裏,自己一個人站在了哪裏和村長一夥兒人對峙了起來。剛才楊香草是趴在馬二蛋的耳朵邊說的話,所以別人也沒有聽清楚,隻是站在那裏等著馬二蛋自己一個人被他們人多的氣勢屈服,卻沒有想到楊香草已經交代給了馬二蛋,馬二蛋覺得楊香草說的也很有道理,自己也感覺出了今天的局勢,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關鍵的時候還是要動真格的,馬二蛋不禁又緊緊地握了握自己背後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