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哥曾經聽人說起,有些人的飛刀玩的很好,如果遇到,千萬要小心。
但他不以為意,“在這個時代,什麼飛刀什麼功夫,遇到槍子都是軟蛋。”
“那不一樣,槍子是死的,飛刀是活的,等你遇著的時候就明白了,對付這種人,如果那個人再稍微有點腦子,即便你手裏握著槍,心裏也未必就有能幹得過他的底氣。”
敘哥現在明白當初那位朋友為什麼會這麼說,敘哥從懷裏掏出槍的時候手心還在出汗。
屋子裏現在已經有五個死人。
那對無辜的老夫妻,那三個被陳歌飛刀一擊即中的搶劫犯。
三個搶劫犯中刀的位置不同,傷口寸許,不算深,位置卻都致命,耳根,喉,腮。
尤其是圓寸青年,當他的刀抹過老人的脖子,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取他命的飛刀已經在半路。
陳歌把候小楠護在身後,喘息聲漸漸停止,眼睛裏的紅色卻像深深印在裏邊,沒有絲毫變淡的跡象。
敘哥舉著手裏的槍,回頭看了看僅剩的兩個小弟,心下苦澀,知道今兒這票算是栽了,關鍵是怎麼都沒想到,預想的小綿羊會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一頭磨尖牙齒擇人而噬的狼。
“領頭的,今兒這事,是你們先惹我的,我們的錢現在都在你身上,加上卡裏的,少說也有個百八十萬。說實話,這點錢本來我不放在眼裏,你們要,拿去就行,但我就是不喜歡被別人勒著脖子的感覺,所以出手警告警告你們。現在這事鬧成這樣,你手裏有槍,我手裏有刀,真動起手來對誰都沒好處,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
敘哥不說話,等著下文。
陳歌看著敘哥,突兀地一笑,“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麼耗下去對大家誰都不好,所以我有個提議。”
陳歌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盯著敘哥,手裏的飛刀緊緊握在手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刀的架勢。
敘哥看著陳歌,“說來聽聽。”
陳歌說:“你們剛才拿走我大概一百三十多萬,這一百三十多萬,換你們三條人命。怎麼樣?”
陳歌看著對麵三人各自的表情。
“不行。”敘哥一口回絕,“我們六個人,當初出來幹這事,講好的就是有錢一起分,出事大家扛。我們跑江湖的,雖然命不值錢,但是最重一個義字,你給我一百三十萬,錢的確不少,但要我棄仇不報不可能,我要是聽你的,那就是寒了這幫兄弟的心。”
陳歌的拇指抿過手裏飛刀,露出一截白亮的刀尖,“行,你講義氣,我也不勉強你。真沒想到,現在這個社會,人命如草芥情義比屎賤,還有你這樣的人。一百三十萬,你們仨,一人四十萬,又能過兩天消停日子。對了,我卡裏是一百三十萬,小楠,你卡裏有多少錢?”
候小楠很聰明,心思急轉,開口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前段時間我爸剛給我打了一百五十萬生活費,加上我值錢沒花完的,差不多兩三百萬吧。”
敘哥身後,兩個小弟對視一眼。
“咳,我們倆的錢,加一塊那就是三百多萬。領頭的,你真不打算考慮考慮了?”
敘哥說:“我說過了,錢確實不少,但要換我我兄弟的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