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由我做主,你不用再說!母親都是為了你好。”獨孤無垢斷然說道,她一把拉過了安若容,正要帶著安若容離去,誰想安若容忽然暈厥過去,氣若遊絲。
安若容這幾天本就是受盡煎熬,精力耗盡,剛才確認自己並非安氏之人,心緒動蕩已到了一個臨界點,而剛才獨孤無垢定下的許配之事成為了壓垮她身體的最後一絲稻草。
“靈脈氣息怎地這般微弱了!”獨孤無垢一摸安若容的腹部,頓時大驚失色,她連忙將安若容抱到了另一邊的大樹下,說道:“苑舞,映雪,你們給我護法,我要醫治若容。”
“是!師父。”
餘苑舞、韓映雪等二十子弟成一個圓形盤坐,將獨孤無垢和安若容圍在了其中。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被這個變動所驚,朝著獨孤無垢那邊看過去,這個時候卻是異變突起,安古忽然猛噴出一口鮮血。隨著一口鮮血噴出,他的身體忽然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蓬!蓬!蓬!蓬!”
周圍連續炸開,自安古的身體為起點,忽然連貫出了一片片的血色虛影,這一連串的虛影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直衝向安佩容。
“啊……”安佩容渾身巨震,有如靈魂附體,她的身上升起一股濃烈的血色,古老神秘的氣息在迅速醞釀。
“出!”
安古用盡最後的力量使出一爪,在一股強勁掌風的連帶下,安佩容的身軀便要向這邊卷來。
“放肆!”
隋廣宏怒極,他沒想到安古還真敢出手,安佩容似乎就要脫手而出,他怒極之下猛地運力於手,正要將安佩容的咽喉捏碎,卻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給彈開了半寸。
“蓬!”
正是趁著這半寸之距,安佩容離開了隋廣宏的掌控,快速被卷到了安古那邊。
“佩容!”
安載德和安雲天兩人將安佩容一把扶住,安佩容隻是身體潮紅,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真正重創的乃是旁邊的安古,他再也支撐不了身體,緩緩盤腿坐下,身體各處都有血光流出。
“祖父,您……”安載德一手探去,總算是知道安古所做何事了,他顫聲說道:“祖父,您這是何苦呢……你神功未成,這般強行將傳承給了佩容,性命豈能保住啊……”
安雲天等人聞言,身軀都是巨震。就在剛才,老祖宗安古赫然已將傳承隔空渡給了安佩容!
眾人的眼眸顫動著,呆呆的看著安古,一時間他們都明白了安古的用心。安佩容隻有得到了傳承俯身,才有可能從隋廣宏的魔爪安然回來,這是唯一的出路。
安古嘴角又鮮血不斷溢出,他慘淡一笑,說道:“若不如此,佩容豈能回來……若是等那血光吞天大陣完全啟動開來,我們安氏全都要完了……老夫苟活二百年為何,為了保存家族,結束了這老殘之軀有何不可……”
“高祖父……”安佩容一手緊緊握著安古之手,已是泣不成聲,“我對不起您……”
安古身上的血光散的越發劇烈,已是走到了生命的最後,他直直的看著安佩容,掙紮的說道:“佩容,如今你已獲我傳承,一旦煉化,必將擁有絕世功力……答應高祖父,不要再輕言死亡……記住你的使命,守護好家族……答應高祖父……”
安古的七竅已被鮮血浸潤,此時如同鬼神一般,他渾身已腐朽,隻是憑著無以倫比的信念才支撐下最後一口氣,他掙紮著非要聽到安佩容的一句保證。
安佩容眼淚簌簌掉落,她緊緊的一咬嘴唇,顫聲說道:“高祖父……佩容答應您……”
“好……”安古喉嚨口傳出一聲模糊的嘶喊,身體徹底輪作一片僵硬,卻是已坐化此地。
兩百年不死之身,就此殆亡!
“祖父!”
“老祖宗!”
安氏眾人一片戚然,無數人為之流淚。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在醞釀,沉默良久,一雙雙血紅的雙眼緩緩抬了起來。
忽然響起了安載德嘶厲的吼叫:“殺!”
一場生死大戰,終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