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登不登,不登趕緊走人,後麵還排著呢!”大嬸震撼一聲。
‘爆破’男女老實的坐下桌前,終於暫停爭論豬的顏色。
章闊卓和羅青麗像很多對辦完手續的人一樣擠出對列,往樓梯走去,快下到一樓的時候,羅青麗的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掂了兩下才站穩。“沒事吧。”章闊卓的手扶在她的胳膊上,等她完全站穩才鬆開,“穿高跟鞋對腳趾不好。”他說,然後繼續下樓。
“…也挺有意思的,人一對對的,在那個辦公室裏交上‘門票’,然後進入‘公園’,至於以後各自‘玩’得怎樣,就是人生了吧。”羅青麗說這個,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終於下樓來了,葛林飛從大廳沙發裏起身迎上來,看見兩個人手裏的紅本子,忽然笑了,淺淺的,像是蘊涵了多年的風霜雨露似的。
下午三點,馨梨酒店後門外,葛林飛停穩車,從後視鏡看見後座裏睡著了的羅青麗,又看了看她旁邊安靜坐著的,正看著車窗外深沉凝思的章闊卓。
“要遲到了!”葛林飛轉過頭去輕聲輕語的。章闊卓的目光還在車窗外,車外是酒店的後門,員工都是從這裏上下班。“沒關係。”他說,以為是公司的會議。
“我是說她要上班遲到了!”葛林飛指了指自己的手表,還差兩分鍾就到三點了。
章闊卓又忍不住笑了,但是並不叫醒身邊的人,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笑容中一樣。突然,羅青麗噌了坐了起來,兩眼驚慌的模樣,直直的,額頭甚至還有細細的汗珠。章闊卓和葛林飛同時看向她。
“做什麼噩夢了?”葛林飛問她。羅青麗用力的點了點頭,說:“我剛做夢跟章闊卓…”她吞了大象的表情彎著食指指著身邊的章闊卓:“我跟他去了民政局…”說到這兒,她的夢才全醒了,頓時停住了,目光、食指和眼神。
章闊卓沒有理會她的驚夢表情,打開車門,他先下了車,羅青麗才頓頓的下了車,葛林飛從倒車鏡裏看著僵立在車邊的兩個人。羅青麗低著頭,舉止抽筋。章闊卓看著眾多湧進酒店的員工說:“現在是兩點五十八分半…”話音未落,隻見眼前的人倏的拔腿就跑,沒一會兒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酒店的後門裏了。他重新上車,跟葛林飛說:“回公司吧。”
葛林飛說:“原來你會笑,我一直都以為你天生沒這項功能呢!”說完,發動了引擎。一輛凱迪拉克停在酒店後門,從它停下到開走都異常引人注目,許多員工已經在指指點點了,羅青麗從門裏又走出來,看著車的尾燈,它正轉彎上大路,然後消失。她在酒店裏沒有一個朋友,所以周遭的竊竊私語仿佛都跟她沒有關係。
趕回公司,章闊卓還是遲到了會議,而後一個商標惡意搶注事件突如其來。直到晚上六點,葛林飛還在跟律師切磋。
章闊卓來會議室叫葛林飛:“六點了。”
“啊?”葛林飛奮筆疾書的同時抬起眼來,懵懂的看著章闊卓,“六點?怎樣?”
“下班。”
葛林飛的筆幾乎是被驚掉在文件上的,以至於手還保持著握筆的姿勢,“…下班?”
“先跟我回家收拾一下。”章闊卓整裝待發的催促。
“好,明白。”葛林飛突然想起章闊卓今天剛剛結婚的事情,當然要收拾一下家裏,讓羅青麗搬過來,於是他利落的結束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