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2 / 2)

心裏的疼痛無以複加,無法平息,竹悠悠最終選擇了讓身體達到更加極致的疼痛。

倘若,一失足,從蜿蜒的階梯甩落,最終不斷翻滾,她也會笑著翻滾甩落。

緩緩舉步,一步步踏在蜿蜒的階梯上,宛如經曆了場漫長跋涉的苦行僧,即使體力幾乎耗盡,竹悠悠卻依舊維持最開始的姿勢。

“請你以後離我們公司遠點!”將安洛君扔到離帝豪集團五百米外的路口,其中一位彪形大漢還不忘丟下警告。

重重被甩落,安洛君沒有任何的痛感,嘴裏依舊傳出陣陣不甘願的叫嚷:“悠悠,竹悠悠!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你怎麼可以!”

渾身衣衫淩亂,雙眼紅腫,臉上淚跡斑斑,嘴上不停地叫嚷,整個人突然被四個彪形大漢扔到地麵,原本秩序安然的路口突然引來來來往往的行人側目,神色淡漠,眸光卻鋒利地粘在安洛君的身上,好奇地想窺探一二。

不顧圍觀人群的駐足和目光,安洛君踉踉蹌蹌爬了起來,仰起頭,雙手瘋狂捶打胸口,忽地扯開喉嚨,“啊”地仰天狂嘯。

殘酷的現實,他卻絲毫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改變。

虛幻迷離的燈光不停歇地旋轉,炸耳的重金屬搖滾充斥全場,喧鬧的嬉笑聲高高夾雜其中,狹小的舞台擠著扭動的男男女女,正活力全開地火熱辣舞。

反光的黑色長方形吧台上幾乎都擠滿了人,或站或坐,手裏都托著酒杯。

隻有正對著酒保的一個位置上,趴著個爛泥般的人,時不時單手撐起頭,拎起杯子就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酒,似乎他喝的不是辛辣的威士忌,而是溫和的白開水。

“倒滿!”抓過麵前的酒杯,安洛君瀟灑地半仰起頭,直接灌下辛辣滾燙的酒液,連舌頭的酥麻都顧不上,張嘴就是向酒保要酒。

麵無表情地拿過空杯,酒保又給安洛君填滿了酒。

從被丟到大街上那時開始,安洛君的足跡跨過了半個城市,宛如無頭蒼蠅般,茫然地飆車亂闖,不知該去往何處。

直至華燈初上,霓虹燈的閃亮將他牽引進了喧鬧的酒吧,辛辣灼熱的液體和渾濁的吵鬧將他淹沒,他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兀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一醉解千愁,他甚至渴望時間就停留住在此刻,讓他毫無知覺地沉溺在酒杯中。

睜開迷蒙的雙眼,安洛君看見的卻是酒保晃動的輪廓,低下頭,再抬頭,依舊是搖晃的輪廓,下意識地,安洛君甩了甩頭,企圖甩去暈眩。

抓起透明的酒杯,依舊仰頭一飲而盡,嘴角溢出的琥珀色酒液沿著下巴的弧度順延至脖子。

粗魯地用袖子胡亂擦了下嘴巴,安洛君一手摁住吧台跳下高腳凳,身子向前傾一手撥開身邊的人影,步履不穩地搖搖晃晃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