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視而不見經理的狗腿,左向楠雙手抄在褲袋,銳利的眸光掃過普普通通的大堂。
索羅在短短的時間迅速崛起,並且讓人聞風喪膽,靠的就是背後強大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並沒有低調,反而張揚,左向楠雖早有耳聞,卻並未曾來過,索羅的真實麵目遠比這普通的大堂猙獰。
肥厚的臉堆滿笑,經理快步走在前麵,長臂指了指電梯:“在201房,我馬上為你帶路!”
竹悠悠緊緊追隨左向楠的腳步,時不時擦肩而過摟摟抱抱的男女,渾濁的香水和濃烈的酒氣夾雜,熏得她自然地屏住呼吸。
悠長的走廊鋪著最普通的塑膠紅地毯,一直延伸至角落,人踩在上麵,沒有任何的聲響。
經理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才推開門,側過身,讓左向楠和竹悠悠進去。
跟在左向楠的身後,竹悠悠小腿顫抖,薄唇緊抿,極力壓下濃烈的恐懼,她還是頭一次到如此複雜的地方。
濃濃的煙霧在白熾燈下縈繞,發出陣陣濃鬱的味道,並不像是平常聞到的煙味,四五個人圍著桌子而坐,透明的啤酒玻璃瓶淩亂地擺滿桌,好幾個已經倒下在桌子下,透明的酒灑在地上,地下濕滑一片,抬頭看向靠近屏幕的角落,竹悠悠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雙手被捆綁在椅背上的劉豔。
“媽!”
劉豔原本烏黑亮滑的頭發宛如雞窩草,毛毛糙糙地耷拉著,最讓竹悠悠心疼的是劉豔嘴角紅腫,不僅臉頰上沁出血絲,掌印清晰,嘴角也同樣撕裂,血紅的血掛著,高檔的花襯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手臂上的衣服已經被拉開了道口,露出白皙的手臂。
“媽媽,你怎麼樣?”竹悠悠臉麵跑過去,憐惜地摸著劉豔的臉頰,上上下下地檢查劉豔的衣服,生怕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嗚嗚,悠悠!”手手腳腳都被捆綁固定在不鏽鋼的椅子上,劉豔看見竹悠悠馬上委屈地哭了起來,掙紮著想要起身。
“左少!大駕光臨!酒舞館的燈今晚特別亮!”坐在沙發的中央,瘦削的光頭男人叼著煙,笑嘻嘻地喊左向楠,也不攔著竹悠悠,任由她抱住劉豔。
左向楠看了眼劉豔,隨意對視光頭男人。
“欠多少?”沒有任何的寒暄,左向楠徑直開口。
光頭男一下站了起來,隨手將煙扔到桌子上,收起了臉上的嬉笑。
“本金三百萬,下午六點到期!劉阿姨,”光頭男頓了頓,笑著看向劉豔,“不聽話,還想出國旅遊,為了請她回來,喝喝啤酒,今晚算兩百萬”。
左向楠緩緩勾起抹鬼魅的笑,冷冷地盯著光頭男子,既不開口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原本一直坐著的小混混,紛紛“刷”地站了起來,全都聚攏到光頭男的身邊。
“左少,救我!求求你,救我!我不要被他們賣去接客,我不要!悠悠,趕緊幫我求左少,媽媽不要去那些肮髒的地方,死也不去!”看著左向楠突然沒有了動作,劉豔死命地往前蹬,想要去抓住左向楠。
“媽,你冷靜點!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慌忙抱住劉豔,竹悠悠不讓劉豔亂蹭。
就憑一個左向楠,萬一有個好歹,就惹怒來得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嘴裏不斷安慰著劉豔,竹悠悠原本就顫抖的小腿抖得更厲害,幾乎都站不穩,索性就蹲了下去,將劉豔的頭攬住在脖頸上,一手哆嗦著輕拍她的後背。
“悠悠,快讓左少救媽媽,媽媽給你跪下了,媽媽給你磕頭了!”頭不斷的撞擊竹悠悠的胸口,劉豔發了瘋般掙紮,抖動雙腿,真的想就跪下去。
揚手讓站了起來的人後退,光頭男子倒了杯酒舉到左向楠麵前:“左少,驅驅五百萬,不過就是你一根頭發,何必和索羅計較?”
搬出索羅,他就是要讓左向楠咽下這杯苦酒,並且屁也不敢放一個。
睫毛下垂,左向楠看了眼還在冒泡的啤酒,唇上的笑依舊沒退,再抬起頭,眼眸已渲染上暴戾的寒光。
“喝不慣!”說罷,慵懶地倒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擱在桌子上。
原本還算熱絡的氣氛在左向楠薄唇一張一合間忽地就緊張了起來,似乎隨時都能打起來。
抱住劉豔,極力地壓下劉豔瘋狂的舉動,竹悠悠迫不得已對著左向楠高喊:“讓我媽出去,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