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做戲而已
“待會的拍賣會,希望左少別吝嗇,你知道,晚上回去我總會連本帶利感謝你的!”對視上左向楠肆虐的眸光,竹悠悠踮起腳尖,輕輕地往左向楠的唇印上一吻,曖昧地調戲左向楠。
極力維持著臉上的嬌媚,竹悠悠甚至連鳳眼的餘光也不敢望向安洛君。
安洛君再也無法承受,雙手握緊成拳,快步衝向他們,掄起拳,卻突然不知道該打左向楠還是竹悠悠。
突然此刻,他竟恨竹悠悠,恨她的無情,恨她的殘酷。
摟著竹悠悠,左向楠也並不閃躲,定定地看著僅幾厘米遠的拳頭,唇邊的笑意漸漸揚起。
“看不慣夫妻恩愛?”刻意地,左向楠加重了“夫妻”二字的尾音,挑釁地直接強調兩人的關係。
“安先生好!”配合左向楠的話,竹悠悠刻意微微向安洛君點了點頭,以陌生人的口吻問好。
“噗!”周圍的看客不知是哪位,突然笑出聲,赤裸裸地嘲笑安洛君的失敗。
短短不過一個月的光景,自己即將完婚的未婚妻卻成為別人名符其實的妻子,甚至,被冠以陌生的稱呼,這確實是人生的最大恥辱。
“左向楠,請你好好對悠悠!”攥緊的拳緊了緊,骨節泛白,安洛君還是忍下了翻騰的怒意和抽搐的心疼,最後看了眼竹悠悠才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竹悠悠眼眶漸漸染上層水霧,極力咬緊唇瓣,微微仰起頭,極力不讓潸然的淚掉落。
既然選擇了殘忍,那就殘忍到極致,殘忍到最後。
“請你好好地!”無聲地在心裏說出最後的祝福,竹悠悠掙脫了左向楠的懷抱,徑直轉身往角落的休息區而去。
這一次,左向楠並沒有阻止竹悠悠的掙脫,任由她離開,眯著眼,冰寒的眸光凝住在安洛君頹然的背影上,薄唇緊抿。
接下來的拍賣會上,竹悠悠不管拍的是什麼,不管不顧地舉牌,刻意扯高價格,一口氣拍下了四件古董,其中包括兩個古董花瓶,一條翡翠項鏈,還有條翡翠的玉鐲子。
“謝謝左少和夫人的厚愛,何某替養老院感謝你們!”拍賣會剛結束,何誌君已經笑容可掬,迫不及待地向左向楠表示感謝。
左向楠手裏的四件東西並不是最值錢的,卻成為整晚最高價成交的,其中的翡翠項鏈竹悠悠還豪氣地擅自加了兩千萬,比底價翻了倍。
緊挨而座,左向楠也並不阻止竹悠悠,甚至在竹悠悠每投得一件戰利品時還恩愛地往竹悠悠紅唇印上一吻。
“為博紅顏一笑,花點錢也是應該的!對吧?老婆”罕見地揚起笑,左向楠依舊霸道地摟住竹悠悠的纖腰,五指微微地揉捏著嫩滑的肌膚,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
何誌君邀請的唯一一家媒體,也是全市唯一的電視台,抓住機會,不斷一邊拍攝還不斷地拍著照,竊喜奪得意外的頭條。
臉頰的肌肉早已經僵硬,竹悠悠扯不動,幹脆也不笑了,直接把頭靠在左向楠的肩膀上,聲音略顯疲憊:“我玩得高興,你也盡興!”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左向楠要大費周章帶她來出席宴會,因為他料定了看到相片的安洛君一定會來宴會一探究竟,而最好的打擊莫過於當著安洛君的麵秀恩愛,秀刺眼的熱吻,讓安洛君倍感打擊。
今晚,左向楠確實該盡興了。
伸手圈住竹悠悠的肩膀,左向楠微微眯起眼,盯著她精致的五官:“說盡興,還早了點!”
他要讓安洛君嚐的絕不是簡單的失去所謂愛的人,他會讓他一無所有,生不如死,每天都生活在黑暗的深淵裏,如此,才便是盡興。
“何老,先行告辭了!”擁著竹悠悠,左向楠向何誌君點點頭,直接離開了宴會廳。
最重要的觀眾已經離席,他也沒必要再表演。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千萬雙眼睛前恩愛甜蜜,故意讓安洛君目睹,讓他痛苦不堪。
上了車,竹悠悠蜷縮貼在窗上,失神地盯著不斷後退消失的景色。
終究,她依舊活在殘酷的現實裏,幻滅了最美麗的人魚小姐。
像一部急劇褪色的電影,從色彩斑斕的開始,不斷淹沒在悲哀的色調裏,直到尾端,已經不是安洛君對不起她,而是她徹底傷害了安洛君,親手將安洛君的一顆心摔得稀巴爛。
左向楠坐在另一端,一手拎著琥珀色的威士忌,另外一個手指間夾著點燃的香煙,甚至根本沒有開窗,濃鬱的煙熏在車廂內蔓延,濃烈而嗆喉,竹悠悠捂住鼻子,臉嗆的嫣紅,卻硬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