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趴睡,左向楠咬咬牙,直接就躺了下去,傷口碰觸到床,骨頭像再次被尖銳的刀刺進去了般,一陣錐心的疼,英俊的臉瞬間就白了下去,無論如何的深呼吸,那錐痛依舊死死地刺激著渾身的神經。
咬著牙,左向楠右手撐了起來,側起右半身,以右臂抵住床,側著身躺著,可是因為身側並沒有枕頭抵著,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手臂上,沒一會手臂已經麻了,而他也感覺整個人又要再次往平倒。
身旁的人呼吸勻稱,已經在睡熟。
左向楠挪了挪頭,頭貼著竹悠悠的額頭,忽地張嘴,直接就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嗯!”睡夢中突然一陣痛,竹悠悠立刻睜開了眼。
黑暗中感覺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而耳旁灼熱的呼吸濃重,似是在粗喘著,小巧的耳垂正是被他咬住。
見她醒了過來,左向楠也鬆開了嘴,“睡不了!”一邊說著,左向楠還一邊直接就倒在她的身上,將上半身的重量直接壓到她身上,胸口正壓在她的柔軟上,隻是受傷的左臂抬不起來,也就隻能壓著,什麼也做不了。
才剛醒過來,還沒弄清什麼事,他突然整個人就貼了上來,沉重的身體壓在胸口上,竹悠悠悶哼一聲,雙手直接去推他,“喂,你起來,你這樣壓著我呼吸不了,我喘不過氣……”
“再推我把你扔下去!”好不容易抽疼才緩解了點,她這一推,他又感覺骨頭撕裂了般,張口就咬住了她的脖子,悶哼著等待疼痛過去。
“啊!”地喊了聲,胸口被壓著,脖子也被咬住,竹悠悠推搡的雙手更是胡亂地動最著,爬到他肩膀的位置,剛想用力推,觸碰到粗糙的紗布,她立刻噤住了,當即反應過來他粗重呼吸的原因。
“你這樣壓著我睡不了!我去拿幾個枕頭,在左邊墊住,你側睡?”想起昨晚在醫院,他也是側睡了一晚,竹悠悠趕緊提議。
他是脫了睡袍睡的,全身上下除了貼身的小內,根本沒有任何的衣服,這樣直接倒到她身上,大腿處明顯感覺到她也和自己一樣的情況,而小腹處卻被衣服隔著,左向楠猜測是她的睡裙在不知不覺裏卷到小腹上了。
稍稍挪動了下腿,剛想把腿橫在她身上,聽她緊張的聲音,左向楠一動不動。
“不需要,你起來,我們換位置睡!”右手撐住,慢慢地,左向楠也撐起了身體,膝蓋用力抵住床,也總算把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
好不容易壓著的重量沒了,竹悠悠趕緊爬了起來,還不斷“咳咳咳”地咳嗽著,好一會才恢複平穩的呼吸。
“換位置睡能行?”一邊站了起來,直接換到他那邊,竹悠悠一邊喃喃細語,“不行,我還是去給你拿枕頭吧!”客房裏還有枕頭,要去拿也不是難事。
已經挪到她原本位置的左向楠背對著天花板,右手撐住床,已經慢慢趴了下去,呼吸粗重,“不用,我趴著睡!”
站在床邊,竹悠悠見他已經趴了下去,額頭已經沁出細微的汗珠,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按掉了床頭燈,沿著床的邊緣躺下,和他隔開寬闊的距離。
等因為不斷睡下又爬起來而牽動的疼痛消失,左向楠睜開眼,在黑暗裏也看見了躺得老遠的竹悠悠,“躺過來,幫我!”
扭著頭,竹悠悠也睜著晶亮的雙眼在黑暗裏看著他,“幫什麼?你要這樣睡,我怎麼幫你?”嘴上反駁著,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挪了挪,隔著一個拳頭的位置停住。
“再過來點!”側著頭,左向楠感覺脖子再次會歪掉,“趕快,我脖子歪了!”
皺著眉,聽見他脖子喊酸,竹悠悠還是再挪了挪,手臂碰到了他的手臂,纖細的雙手就繞到他的脖子上,像在醫院一樣,輕柔地按壓著。
“鑽到我手臂下去!”原本他還想著換個位置右手能活動自如,能更好地移動,可是因為左臂的殘廢,現在他根本撐起一邊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直接將她撈進自己的胸前。
“什麼?鑽進去,幹什麼鑽進去?”停住手裏的動作,竹悠悠反而往床邊挪了挪,一副戒備的樣子。
鑽到他的手臂下?那不是剛才那樣被他壓著了?
胸口壓在床上,渾身的不舒服,左向楠的耐性終於耗盡,右手直接抓著她的腰,用力地捏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