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送衛王出門,蘭芮自回休息室,一進門,蘭芝便迎上前來。
“三姐姐,衛王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蘭芮坐下,道:“我與衛王殿下中間隔著一座屏風,攏共沒說上三句話,我怎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四妹妹若是想知道,回頭問五弟就是了。五弟一直跟在衛王殿下身側,知道的肯定比我清楚。”
她眼角的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蘭茉,雖危襟正坐,但眼中卻掩飾不住好奇的光芒。
蘭芝嗔道:“誰想知道了?我不過是隨便問問。”
蘭茉一臉哂笑。
蘭芮低頭不再言語,等蘭波回來,問:“衛王殿下領著人走了麼?”得到肯定的答複,她就去看蘭茉,“衛王殿下不會無緣無故到此搜查,來此肯定得了消息的,說不定那些蒙古奸細就在附近,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蘭茉扭過頭去,其餘人都無異議,蘭芮就吩咐下去,讓人準備馬車。
回到家中,一行人不及換衣裳,先去勁鬆居與老太太問安。
老太太聽說衛王奉聖命搜查一事,輕輕的“啊”了一聲,“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詳細說說。”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熱鬧,蘭芮便不去搶,起身與老太太續茶。
老太太聽說衛王單獨見過蘭芮,目光一閃,三言兩語將眾人打發了,單留下蘭芮。
秦媽媽見狀,立刻領著幾個丫頭退到門外,順勢掩了房門。
老太太凝視了蘭芮片刻,直言不諱的問:“衛王殿下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蘭芮早有預感老太太留下她是為這事,因此並不吃驚,也知老太太既然留下她,必然是心中有計較,方才那些言辭肯定瞞不過老太太,就道:“衛王殿下借詢問蒙古奸細一事,對我表示了謝意。”
她沒有提衛王因何事表示感謝,老太太也沒有問,隻是點了點頭,便讓她回去歇著。
出了勁鬆居,玉桂迎上來,使了個眼色讓雙燕落後幾步,這才悄聲道:“奴婢方才依三小姐的吩咐,借著幫奴婢的娘送做好的春裳去了一趟水瀾館,與幾個小丫頭閑聊了幾句……二小姐這些日子,除了每日去與老太太問安,大多的時候都守在大太太房中。三小姐,你說,是不是大太太?”
蘭芮想了想:“肯定還有旁人……二姐姐就沒見過外人?”見玉桂搖頭,解釋道,“外人,並非外客,正經上門的客人,咱們都知道…..”
玉桂恍然,繼而沉思起來,好一時,笑道:“是了,二月初五時,長興侯夫人命身邊的羅媽媽送了一支五十年的野參來,塗媽媽還到二小姐房中坐了一會才走的。”
又與長興侯夫人有關。
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
蘭芮笑笑:“走吧。”
玉桂遲疑了一下:“三小姐,你說這事大太太知不知道?”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蘭芮目露嘲諷,微一側頭,觸及玉桂眼中的憂色,想了想,問,“秦媽媽還常叫夏至過去說話麼?”
提到這事,玉桂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是啊,隔上三五天就會叫夏至去一次,奴婢聽針線班子上的人說,秦媽媽這是想收夏至做養女。”
這樣的傳言,蘭芮也聽過,兩人若真是有緣,她倒是樂見其成。
不過,她此時想的,卻是旁的事情,“回頭與夏至仔細說說今日騎射場的事情,讓她在秦媽媽跟前透露一二。”
所有人在老太太跟前都未提蘭茉收到不知名的貴公子包袱一事。夏至與秦媽媽說了,就等於到了老太太耳中。老太太知道,自然會去追究其中的緣故。以她這些日子對老太太的觀察,老太太知道後,即便不會責備蘭茉,但心中肯定會對蘭茉的看法有所保留。
玉桂看了看蘭芮,“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