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萬壽廳處理了幾件家事,管事媽媽們就散了,蘭芮見一時沒有事,起身與趙夫人行禮告辭,誰知趙夫人也笑著起身,“我也要回去了,咱們一起走吧。”
“好啊。”蘭芮笑笑,答應的很痛快,心中卻明白,趙夫人喚她,肯定是想單獨與她說建冰窖的事情。她回頭瞥見蘭茉一臉哂笑,就問:“二姐姐不一起走麼?”
蘭茉看了趙夫人一眼,起身挽了蘭芮的手臂:“自然是要走的。”
趙夫人不由氣惱,依舊笑著,不過笑容裏卻有幾分意味不明,“你們倒是姐妹情深。”說著話,當先就出了門。
四人在勁鬆居前的夾道上分了手。
玉桂不等趙夫人等走遠,就迫不及待的附在蘭芮的耳邊輕聲道:“三小姐,大少爺送信回來了。”
“當真?”
玉桂笑著點了點頭,將手中攥著的一個枚紅色的荷包捧到蘭芮手邊,“奴婢知道三小姐擔心大少爺,這幾日早晚都會去望月齋問一下,楊桃大概也看出三小姐在等著大少爺的信,因此慶和一接到大少爺派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她就立刻送到萬壽廳來了。”
天氣悶熱,又被玉桂攥在手心裏,荷包微微有些濕潤。
蘭芮接過,一刻不停的回了清風館,進門她就遣散了眾人,單留下玉桂服侍。許是太過激動,荷包上最是簡單的蝴蝶結,她竟然解了三次才打開。
沒有信,隻有滿滿的一荷包薔薇花瓣。
望著攤在雕花圓桌上的花瓣,玉桂怔了怔,“往常信就在荷包裏,今日怎麼會沒有?該不是楊桃拿錯了吧?”
楊桃行事穩重謹慎,怎麼可能拿錯?
蘭芮搖了搖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早已風幹的薔薇花瓣,突然心中一動,將丟在一旁的荷包撿回來,十指翻飛,迅速將荷包翻了過來。
果然,疊成拇指大小的信封粘在荷包內側。
玉桂笑了起來:“原來在這裏。”
蘭芮不語,用指甲挑開信封上的封泥,取出早已皺成一團的蘭萱。
信裏的內容和往常一樣,說一切都好,說邊關的趣事。
可蘭芮並沒有因此覺的鬆了一口氣,反而更加不安。
若是沒事,杜百威為何能半夜叩開二門?
若是沒事,一封報平安的普通家信為何要藏的如此隱蔽?
玉桂不知信上的內容,見蘭芮低頭沉思,立刻就覺的不好,可不敢胡亂插言,隻悄悄的替蘭芮續了一盅茶。
片刻,蘭芮抬眸:“送信的人在哪裏?”
玉桂道:“因隻送了一封信回來,不好在家中住,慶和就將人暫時安排在了西大街的迎客來,楊桃說三小姐寫好回信,交給她即可,她再讓慶和送到迎客來去。”
大哥遣回來送信的,肯定是身邊極得信任的人,這樣的人必定知道不少北疆的事情。
蘭芮沉思片刻,吩咐玉桂:“你去一趟望月齋,就說我有話要親自囑咐送信之人,後日讓慶和將人帶到西郊騎射場去。”後日又是她學習武技的日子。
玉桂遲疑著不動,“三小姐,這……老太太知道了,隻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