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古城中存在的疑惑,在青蓮妖的一番話語解釋,大家人終於恍然大悟。一切都是這道禁製法陣在主導,破了陣法,使天氣狀況恢複正常運轉。
一個小小禁製設定,便有此功能,那是怎樣的修行境界?各人內心,不由一陣感概:這個離恨真君太過撼人了!這般古老傳奇人物,其手段通天,竟達至改變時光。
“星雲幡?前輩,您真的確定嗎?”雲歌舒一翻佩服之後,有所回醒,滿臉不信問道。
別人有所不知,若說起這‘星雲幡’,據傳乃是星空大帝成名之物。但在他飛升後,忽然銷聲匿跡,再難證實。而此時,雲歌舒回憶了一下蓮靈剛剛的話音中,涉及此物消息。立即想起,曾在宗門中看到的最古老記載,那一則記錄很短,記述著星雲幡的由來。它的最後消失,似乎跟離恨真君有所關聯,但又無據憑證。所以,星辰宗傳人有著肩負重任,尋找祖宗的遺物。很久以來,從不間斷,一直在搜集有關真君的下落消息。
“當然是!你以為憑我靑珂的身份,有必要騙你這個小屁孩嗎?”亭中童子,模糊雙瞳瞪著雲歌舒翻了幾翻,很是神氣的說道。內心極為不滿,怎麼說來,老子也是真君的人。她老人家有著君子之稱,我總不至於丟她之臉,做出隱瞞、欺騙後輩的事情來。
“哦、對了,我之前施展香陣探看,你這小輩,體內修煉的是正宗星辰訣,該不會是星空大帝的後人吧?難怪、難怪!”童子想起了這個人類的身份,驀然醒悟過來。
得到蓮妖言語再次確認,雲歌舒頃刻間,臉色出現激動萬分,渾身白袍服輕抖。哪有原來的那份閑散心情?隻見他身子一晃,閃身急掠上亭頂而去。
“二哥!當心哪!”小天見雲歌舒失態急走,高喊一聲。又怕他有個閃失,腰身微動,也要跟著上去。星雲幡是怎樣的寶物?他不清楚,也不重要,人的性命才是寶貴。不見那之前的那些人,落得那般模樣嗎?二哥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向義父一家交代?
“臭小子,你冒失個什麼?真想跟過去攪糊?”童子嗬訴著道,小天及其他人,瞬間頓覺有萬斤枷鎖重擔臨身,又似困牢囚籠,半點動彈不得。隨後,聽蓮靈又解釋道:
“那是他家傳之物,此時乘它威力減弱,正是收服的好時機。真君早有吩咐過了,這東西遲早總要還回去。你那哥們,若連這點能力做不到,我看還不如死了算。”
蓮妖說話很難聽,卻道出事實。雖是名義上你家之物,時機我也給了,你也需要有實力拿回去,才是匹配,對外更讓人信服,更具有說服力。
“青珂前輩,以您看來,他有幾成希望收取?”人在危急無計時,對外會產生過分依耐,寄托自己的精神分擔,小天此際並不例外。師父星君自喝醒他之後,有意避開,裝睡了過去。按照情況,估計難有所作為。而自己身軀和行動受到限製,現時焦急也無用。
“應該有五、六成把握吧!如是星空大帝嫡親後人,那就是他的緣分了。”蓮妖侃侃而道,語氣並不確定。別人之物,它沒使用過,如何判斷?不過那個人族小子,身具正傳星辰訣,同宗同源,那星雲幡應會認同,形勢不是那麼壞。
“小天兄弟,不必擔心。我曾聽族祖說過,星辰宗雲氏,乃是大帝的血脈後人。雲歌舒此舉,該是他的緣分和福氣。”一旁的陸湘白,開口發聲安慰道。
陸湘白的話音方落,眾人頓覺身上壓力一空。驟然,一朵巨大青蓮,顯化在眾人眼前。亭中童子的身影浮現,形象十分清晰。淚流滿臉,哇哇大哭,又跟著大聲喊出:
“真君啊!想不到您的預言成真了。破禁之人族中,竟有大帝的血係。那我的機緣,是不是也快到了?真想永遠追隨在您身邊,聆聽著,您時刻的教誨啊。”
哭泣之聲,涕流四濺,那種悲傷淒愴程度,令旁人為之側目而感動。一時間,各人神態一片默然。心頭各有思惑:一個靈妖忠情尚且如此,何況我等人類乎?二十幾人中,有三位女性,無悔、冷麵武後、媚娘觸發了深藏,與生俱來母性,愛憐般看著童子,垂淚不已。
彎月如銀鉤,漸移至頭頂,夜幕之中潛藏淩晨的涼意。醜時初邁,童子泣聲結落。亭高二丈有餘,雲歌舒依然未歸,盤坐於頂端脊背,麵朝那麵小旗幟,一手握著旗杆,星眸泯然自閉,透出淡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