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盜匪當先進入衙門大院,“阿舅”一揮手,餘人一起衝了進去。進到院內,漆黑一片,月光似乎也不能朗照,公堂上突然亮起幽幽燭光,一個身影出現了,他就坐在堂上公案邊,看樣子在低頭批閱公文。“阿舅”一想,心下略有狐疑,但這人不是縣太爺,那他坐在公堂上幹什麼?事不宜遲,大聲呼道:“給老子活捉了他。”說罷拿著刀率先闖進公堂。
待走到公案前一看,心道“糟糕!”隻見公堂上確實點燃了一盞燈,但坐在堂前的卻是一個死人,他仰麵靠在椅背上。“阿舅”拿著油燈湊近那人臉龐,竟是二當家的!隻見他七竅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經斷氣。“阿舅”腦間突然血氣上湧,他伸出手來把“二當家”的眼皮撥下來,又用袖子揩幹淨他臉上的血跡,隨後拳頭緊握,大吼一聲:“欺人太甚!”
其餘盜匪眼見此情此景,都懼怖不已。突然有個盜匪喊道:“大當家的,楹柱上有字。”原來油燈昏暗,一開始都沒注意到公堂裏楹柱上有字,而這率先發現有字的盜匪卻又不識得字,隻是喊出有字。另一名盜匪湊了上前去查看,看樣子他識得字,隻聽他讀到:“阿舅賊子死於此柱之下!”
阿舅一驚,疾步走上前去一刀砍死了那個說話的盜匪,隨後才看清楹柱上寫著這幾個字。忙命令手下人眾:“快往外衝,撤退!”顯然,今天已經中計,遭到官府埋伏,親弟弟也已經死了,現在趕緊跑,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弟弟的仇再等十年也不晚!
盜匪正欲往外,整個衙門院子被明晃晃的火把照亮,衙門外站著層層士兵,衙門牆垣上都站著弓弩手,而且從天上突然掉落很多柴草將公堂大門擋住了,接著弓箭手將火箭射到柴草上,那柴草都蘸有火油,霎那間熊熊烈火吞噬了幾個跑在前麵的盜匪。盜匪一時難以脫逃。
接著,便是密集的箭雨射向衙門公堂之內,慘呼聲此起披伏。一盞茶功夫,盜匪呼聲小了起來,轉為痛苦的哀嚎和呻吟!衙門外士兵衝進院內,撥開將要燃盡的柴草,手持長矛,進入公堂,開始收拾殘局。隻見公堂之內都是中箭倒地的屍體,活口不多,且不住呻吟,有氣無力的,估計也活不了多少時候了。
這時,陳大人和柴寶臣走入院內。雲林也跟著來了,隻是他將頭發披下來一點兒蓋住半邊麵龐,模樣和平時大有不同,不仔細看,認不出是雲林本人。
陳大人指著公堂說道:“賢侄,你去查看一下,‘阿舅’賊是否在裏麵。”
“是,大人。”柴寶臣應聲走向公堂,雲林也跟著走過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啊”得慘叫一聲,隨即被扣住喉嚨,原來“阿舅”捉住了一個士兵,拿他當作盾牌,企圖逃出去。其餘士兵圍攏著“阿舅”。雖然敵眾我寡,但“阿舅”麵不改色,一步一步往外挪步。雲林貓著腰滾入公堂,大喝一聲,五指成鉤,拿向“阿舅”手腕,“阿舅”被士兵圍住,沒注意腳下,何況被人肉盾牌擋著部分視線,因此雲林突然出現時,“阿舅”大吃一驚,隨即手腕劇痛,扣住士兵的手鬆開了。那士兵就地一滾,逃離了“阿舅”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