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柴寶臣連同蒙古人和茶葉商都被押回了衙門。
縣丞領著一班差役回到了縣衙,這縣丞是個胖子,走去這一趟,身上流出不少汗,盡管天還不熱,可他還是呼哧呼哧喘著。這邊主簿拿了條熱毛巾遞給縣丞,問道:“老爺,可以開堂了嗎?”
“開,有蒙古使者在,得抓緊結案,免得他們找過來,惹得一身麻煩。”縣丞喘了口氣,說道。
“請大人稍等片刻,”主簿轉頭對衙役說道:“把嫌犯押進公堂!”
一幹衙役分成兩列,一次走進公堂,柴寶臣等嫌犯也被帶了進去。走進公堂,茶葉商沒等人說就跪下去了,柴寶臣則打量著這裏的環境,那。蒙古人一共有四個,除了那個胳膊被打斷的人之外,他們全都叉著腰、神色傲慢。
“砰!”驚堂木一拍,幾個蒙古人嚇得一哆嗦,他們全都看向縣丞。縣丞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喝一聲:“大膽刁民,見了本官還不下跪?”他手指著柴寶臣。
柴寶臣左顧右盼,對幾個蒙古人說道:“你們聽不見嗎?趕緊跪下來。”
“大膽!”這時主簿也按捺不住了,他走到柴寶臣麵前,說道“老爺說的是你,你趕緊跪下!”
“那他們呢?他們不用跪嗎?”
“他們是瓦剌的使者,當然不用跪!”
“瓦剌使者可以不用遵守我們的《大明律》嗎?”
“這,這,”主簿一時語塞,他抬起頭來用看了看柴寶臣,隻見他長得高大威猛,兩道劍眉很是威嚴,形貌佚麗,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富貴相。他眼珠轉了兩轉,“哼”了一聲,走回到縣丞身旁,耳語了一番。
這時,縣丞也開始打量他起來。他拖著肥胖的身軀走到柴寶臣麵前,問道:“是你把這個蒙古人打傷的?”
“不是。”柴寶臣回道。
“好,既然不是你,本官就不耽誤你的事了,來人,送他出去。”縣丞說道。
兩個衙役解開了套在柴寶臣身上的鎖鏈,正要拉著他出門,柴寶臣手一揮,道:“慢!”縣丞一聽,扭頭看向柴寶臣。
“大人,你抓我時不明不白,放我時倒是利索。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剛才主簿沒有回答我,是不是在雞鳴驛的縣衙裏,蒙古人就不用守我大明的法律?”
縣丞看著柴寶臣,目露凶光,威脅道:“不要不識好歹。這方圓十裏還沒有誰敢跟我這麼說話。或許你家裏有人是做官的,你才敢對本官這麼無禮。但本官心寬體胖,不和你這年輕人計較,你速速離去吧!”
“不!剛才看你有意偏袒蒙古人,就不知大人能否秉公辦案了。所以今天這閑事我管定了。”柴寶臣慷慨激昂地說。
“放肆!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縣丞氣憤地一揮袖子,轉身走回案幾。抽出一根牙簽朝地下一甩,大喝道:“你竟敢藐視本官。來人,把這刁民給我綁起來,重打二十大板。”
“是!”兩個衙役朝他走過去,用繩子將他的手綁了起來。剛要把他帶到外麵痛打一頓,這時,柴寶臣喊道:“原來你就是這麼辦案的!”
“慢!”縣丞嘿嘿直笑,他悠閑地望著柴寶臣說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氣到我了!”說完,手一揮。衙役拉住柴寶臣就往外麵脫。
蒙古人看到這幕情形,不免麵露喜色。他們作為使者,又經常和漢人互市,懂得一些漢語。當聽到這位大明的官員明顯偏向自己這方的時候,神色更加傲慢了。
突然,“噗!”的一聲,大家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隻見柴寶臣已經把縛住自己的繩索掙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