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寶臣隨汪奐率領著軍隊開拔,魏蘇坐在馬車裏,由柴寶臣駕車。不幾日,到達滄州地界。一路上,三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蔚為壯觀。走著走著,天黑了下來,柴寶臣命令軍隊安營紮寨,埋鍋造飯。看地圖,現在到了南大港濕地。
魏蘇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離軍隊較遠,和雲林、柴寶臣單獨劃一小塊地紮了帳篷。“寶臣哥,這裏好美啊!”魏蘇驚歎一聲,手一指。
柴寶臣將木樁使勁敲進土地裏,順著魏蘇手指的方向,抬頭看了看,隻見清澈明靜的水波夾著綠意,宛如從瑤池落下的碧玉。遠處許多不知名的鳥兒沿著叢生的蘆葦竄來,時而棲息、時而翱翔,帶著啾啾的鳥鳴,高高低低地落在草叢邊。萬畝荷花的清香透過波光粼粼的水飄來,令人心曠神怡。柴寶臣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仿佛遠離塵世的喧囂,一切名利紛爭、爾虞我詐都化為烏有了。
“是的,真是爽心啊!”柴寶臣伸了一個懶腰,繼續紮帳篷。
“寶臣哥,不如過會兒你紮好帳篷,我們去四處走走啊。這裏太美了!”
“好。”柴寶臣手下幹活更麻利了。
紮好帳篷,柴寶臣對汪大人說了聲,到不遠處走走,一小會兒就會回來。二人向著不遠處的山坡走去。說是山,其實很矮,就是不足十來米高的土坡,前幾日幾場雨過後,這裏濕漉漉的,有點像江南了。天穹上剛剛出現三三兩兩稀疏的星辰。
“寶臣哥,你看,田雞!”魏蘇一呼喊,柴寶臣向前麵水塘望去。一隻田雞通身碧綠,長有規則的花紋,一個健步躍入水中,濺起一朵朵晶瑩的水花。突然,它又從水下浮出水麵,睜著氣鼓鼓的眼睛,舌頭像利劍一樣出鞘,又像軟鞭一樣纏住蟲子,沒有見到它咽下去,就看見它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很滿足的樣子。
柴寶臣從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瞬間擊射出去,田雞應聲倒在一片草叢裏。“太好了,打中了。”魏蘇高興拍拍手。柴寶臣朝魏蘇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二人走過去用木棍翻找剛才的青蛙。
“柴寶臣,受死吧!”一聲呼喊過後,光頭男子站在山坡前。
柴寶臣和魏蘇心裏一驚,趕緊站起身來查看。“是你!”柴寶臣道。
“對,是我。不光是我!”光頭男子一揮手,從山坡上閃出十來個黑衣人。
“你是哥哥還是弟弟,為什麼要跟著我?”柴寶臣質問道。
“什麼哥哥弟弟?哦,你小子知道的還真不少,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天威幫幫主佘天威的弟弟佘地威,今天就是來取你狗命的。”佘地威摸著自己的光頭說道。
“大膽,竟然刺殺當朝大臣!”柴寶臣伸手擋在魏蘇麵前。現在他們勢單力孤,佘地威武功在自己之上,而且魏蘇不會武功,打起來後說不定會誤傷她。
“廢話少說,受死吧。”佘地威等人將柴寶臣二人圍了起來。
幾個大漢揮起大刀朝二人攻了過去,柴寶臣搶先接過來,一把抓過魏蘇護在身邊,一隻手抱住魏蘇,一隻手應戰,當下顧不得什麼招式了,情況緊急,隻得先逃再說。當下使出內功,一掌一掌拍出去,幾個大漢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是柴寶臣內力也消耗得很快。柴寶臣打鬥一番仍然被圍在圈中,魏蘇胳膊也被劃傷。
“哈哈哈,怎麼樣?”佘地威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向魏蘇攻了過去。柴寶臣沒有辦法,轉過身來護住魏蘇,反手接了佘地威一掌,後背卻暴露出來,硬生生地挨了一掌。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魏蘇,快!”柴寶臣指了指腰間。魏蘇會意,在他腰間摸了摸,找到一個信號彈。當下轉動底座,竹管朝天,“嗖”地一聲,天空亮起一朵美麗的雲。
佘地威一看,知道柴寶臣在報信,更是使出淩厲的殺招。柴寶臣已經受傷,隻得苦苦支持。突然被佘地威一掌打到在地,掙紮著坐起來,魏蘇也被帶倒在地上。
“乖乖拿命來!要不你先殺了你的娘子,再自殺吧,免得她受到羞辱。”佘地威得意地挺起胸脯。
“啪”一掌打在後背上!隻不過被打的是佘地威,他驚訝中帶著一些恐懼,回過頭來,看到一個頭發飄飄的中年漢子站在自己的身後,嚇得連退了兩步,這時突然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他更加害怕了。被打之後竟然還隔了一小會兒才吐血,這種傷往往都傷在腑髒之上。他手指著中年漢子,顫顫地說道:“你,你是誰?”
“師父!”柴寶臣一聲驚呼,才看清師父已經來到了。
雲林走過去扶起柴寶臣和魏蘇,隨後看向佘地威,問道:“你忘了我了嗎?”然後將頭發撩了起來,露出整個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