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麵兩個人低著頭咬耳朵,時巍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知道季先生哪裏高就?”時巍一副場麵話的態度問道。
季貴人淡淡一笑:“給人打工而已。”
夏唯雅默了個,國人的惡趣味,有能耐的人從來不吹噓,總是把自己往低了說,等到人家碾壓自己的時候再反碾壓回去。
記得以前看過一個帖子。記得隱約是一個大學的貼吧。裏麵的人多數都是清華或者北大的。有個人就說,哎清華北大啊,好羨慕啊。便立刻有人跳出來說,念書的時候多努努力你也能考上的。那個人就跟帖說,為時已晚了,都已經上大學了,再努力也沒用了。北大那個就問你是哪裏的啊?那個人就說,我是理工大學的。便有其他人問,大連理工還是還是華南理工?那個人就弱弱地說道:麻省理工的。
看著季貴人含在嘴邊的笑容,夏唯雅相信時巍瞬間就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畢竟他也是喜歡這一招的人,怎麼會不了解。
正僵著,菜就都端上來了。
季貴人將天婦羅推到夏唯雅跟前,又將蘸醬給她倒好。似若無其事地隨口問道。
“時先生是怎麼跟王小姐認識的呢?”
夏唯雅差點沒一口大蝦嗆死。八成坐在對麵的時巍也是同樣的反應,幸虧他東西還沒吃到嘴裏,不然八成也的嗆死。
時巍的小女友卻眼睛一亮,仿佛終於有了炫耀的機會,正要張嘴,卻聽到夏唯雅冷冰冰地說道:“他們是在KTV認識的。”
這事她會知道,也是時巍告訴她的。開始的很順水推舟,時巍和人去唱K,請客的人說隻有男人唱多沒意思,就叫了他的朋友來,於是其中便有時巍的那個小女友。
季貴人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低頭笑了笑:“咱們倆也算是在KTV認識的吧?”
夏唯雅皺了皺眉:“嫌那5000塊錢花的委屈了?季少。”
季貴人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確實有點委屈,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後那群妞兒差點沒吃了我。”
夏唯雅哼了一聲:“再讓我喝酒就不止5000了。”
時巍臉色陰沉地看著夏唯雅,低頭吃菜。
“這麼說,你真的去陪酒了?”時巍的小女友天真無邪地問道。
正在說笑的季貴人和夏唯雅同時抬頭看著她。夏唯雅瞟了低頭吃飯的時巍一眼。他竟然不攔著。
緊緊地捏著拳頭,他總是這樣,任憑其他的女人欺負她,從未站出來護著她過。
季貴人冷冷一笑:“王小姐家教不錯,陪酒這種事應該常做吧?這樣熟稔。”
時巍的小女友一愣,頓時就冷了臉:“你罵誰呢!明明就是她陪酒!她不要臉!”
季貴人不理會她,淡淡地看著時巍:“確實挺配的。時先生眼光不錯。”
夏唯雅死死地盯著時巍,她倒是要看看,是不是隻有她,被人欺負他一點都不在乎。
時巍抬起頭,冷冷地看了夏唯雅一眼,起身就走。
季貴人看著他,低頭笑了起來。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倘若他就這樣厚著臉皮坐在這兒,他反而瞧不起他。
時巍的小女友一怔,咬了咬嘴唇起身追了出去。
夏唯雅緊緊地捏著筷子。這算是維護了吧?這算是為了自己的臉麵麼?
無法抑製地渾身顫抖起來,手腳冰冷冰冷的。
“我吃不下去了……”胃仿佛擰在一起,夏唯雅現在隻想回家。
仿佛是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一樣,她和時巍,到底還是走上了這樣的結局。
季貴人看著門外:“他還會找你麼?”
夏唯雅若有似無地點點頭:“他晚上一定會給我打電話。”
因為時巍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東西哪怕是他不要了,也不準別人碰。他曾經義正言辭地問她就不能等他跟現在的女朋友玩完麼?等到他玩完了,他就會回到她身邊。那一瞬間,夏唯雅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季貴人支著下巴:“他確實很能引起女人的征服欲。”
那種有著危險氣息的感覺,滿身上下毀滅的味道。女人看到這種男人都覺得自己才是唯一一個可以拯救他,可以讓他走上正軌的人。於是便奮不顧身飛蛾撲火。
“我不能讓你餓著回家,你坐一會兒,緩一緩再吃。”季貴人笑著看著夏唯雅。
雖然跟他預期的撕逼不一樣,他可是都做好了有可能動手的心理準備了。卻沒曾想對方雖然混的不怎麼樣自尊心卻還是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