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雖然在車上睡了,但還是要睡。馬珍珍將兒子抱到臥室,將門關死,和兒子躺在一起,哄兒子睡覺。東學潮隻好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等。
環視屋子,感覺應該有一百多平米,比他現在住的房子要大。屋子裝修得不豪華,但也能感覺出新屋的氣息。隻是屋子收拾得不太幹淨,書報胡亂地丟在沙發上茶幾上;桌子上還有幾塊西瓜皮,好像是昨天吃的;瓜子也吐在茶幾上,弄得茶幾像個小飯館的飯桌。可以感覺到,屋裏的擺設和她的穿著一樣,都表明她是一個不注重細節的人,甚至是一個不愛幹淨的人。但話說回來,一個人過日子,弄那麼幹淨給誰看,他自從一個人過,就從來沒認真收拾過屋子,屋子裏的塵土比這還多。
馬珍珍終於出來了。她輕輕地坐到他的身邊,讓他感覺挨得很緊。她的身體像巨大的磁鐵,東學潮渾身的激情和血液都被吸弓得沸騰起來。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試探將她攬到懷裏。她立即嗬嗬地笑了,說:“你幹什麼呀,不行,不要這樣。”但身體卻很順從地倒進他的懷裏。東學潮一下想到第一次和萬蘭親熱,萬蘭也是這樣,說的話也一句不差,表情和神態也一模一樣。也許女人都是這樣,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接受和矜持。東學潮一下將嘴死死地壓到她的嘴上,然後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她立即悄聲說:“不行,到臥室裏。”
他一下將她抱起,將她抱進她指的那個臥室門。
這應該是她的臥室。自從和萬蘭鬧翻,就再沒沾過女人,孤寂的夜晚,他多少次靠手淫來解決問題。今天終於又把女人抱在了懷裏,他顧不得許多,很猛烈地將她放到床上,手忙腳亂脫她的衣服,剛進,馬珍珍突然慘叫一聲,猛地將他翻下來,痛苦地捂住肚子,蜷縮成一團在床上翻滾。東學潮一下愣在那裏,感覺不像高潮來襲,更不像玩笑。馬珍珍喘息著說:“可能是子宮痙攣,快給我揉揉。”
東學潮不知該揉哪裏,而她捂著的地方又死死不放,隻能在她肚子周圍亂搓。還好,她慢慢安靜了下來,然後徹底放鬆,說:“疼死我了!突然不疼,感覺特別舒服。這下我明白了,不疼痛,才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
尿憋急了從廁所出來也會說這樣的話。但可以看出,剛才她確實是疼壞了,疼出了一頭汗,眼睛都疼紅了。東學潮將她抱在懷裏,卻不敢再造次捅婁子。馬珍珍說:“我有子宮痙攣的毛病,弄不對就犯。咱們蓋上被子躺一會兒。”
也不知痙攣的毛病重不重,如果嚴重,那也是問題,說不定這也是她離婚的原因。東學潮隻能摟著撫摸她的全身,等她舒服了再說。
感覺馬珍珍比萬蘭要柔軟一點,也虛鬆一點。萬蘭看起來苗條,其實結實豐滿,是看起來瘦摸起來肉的那種。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隔著衣服袋,仍然響得像催命的戰鼓。是中校長打來的。東學潮急忙坐直身子,中校長說:“你馬上來一趟我辦公室,有事要和你說。”
休息日都在辦公室,不知什麼大事。東學潮想問什麼事,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好問,問是不禮貌不尊敬的表現。不管什麼事,都得立即去,去了自然會知道什麼事。放下手機,東學潮想把事情辦完畢,馬珍珍卻搖頭表示還不行。看眼表,馬上要到六點,他剛才又沒說他在外麵,去遲了中校長會覺得他怠慢。東學潮隻好親一下她閉著的眼睛,急忙穿好衣服往學校趕。
來到中增長的辦公室時,東學潮已經滿頭大汗。中增長說:“省電視台的打來了電話,明天去白沙灘采訪,然後拍攝一個專題片。我決定讓你一個人陪他們去,也全權負責一切事情。你先寫一個借條,到財務科借五萬塊錢帶上,拍攝期間一切費用,你都支付。如果他們提出買點什麼或者支付點報酬,在兩三萬以內你都可以答應,你都可以伺機處置,不用問我。不知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我的意思是想方設法讓他們滿意,然後拍一個讓咱們滿意的片子,最好能推到中央台去。所以你要做些準備,拍什麼怎麼拍你要先計劃一下,最好寫一個提綱,然後和他們商量,讓他盡量滿足咱們,按咱們的意思來拍。”
感覺這個擔子很沉重,拍什麼不拍什麼,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東學潮急忙問大概要拍哪些,中增長說:“當然要拍成果,內容大概就是可行性報告中說的那些。要把成果拍到位,要把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拍到位;該美化要美化,該提升要提升,該前瞻要前瞻,該設想就設想。總之你把這些意思告訴他們,他們是專家,他高興了,自然知道該怎麼拍。他們是拍攝高手,也是編輯專家,這一點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