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迎著海風自我感傷的夜晚,多時不見的嶽川終於見麵了。他是先到我的家裏去找我,然後最近對我的情況一直很關注的母親準確地指出了我所在的位置,眼淚汪汪地把我托付給嶽川之後,嶽川就毫不費力地找到了我。
“狗少,又受傷了?”
見是嶽川,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但依舊誇張地捶著海邊的欄杆,做出一副絕望的樣子:“為什麼太監都死絕了呢?要是魏忠賢還在多好?”
嶽川哈哈大笑,他的笑聲把正在我們頭上盤旋的幾隻海鷗都驚跑了。緊接著一瓶紅星二鍋頭和兩個一次性酒杯就象變魔術一般從他的懷裏掏出了。
我小心地抓緊了杯子,以免杯子被海風吹走了。因為我的配合,嶽川倒酒的時候便沒有了後顧之憂。
順利合作完成,兩杯火辣的二鍋頭已經在我們兩人的手中。我們各自喝了一口,嶽川發出了享受酒精的聲音,我的聲音則象是在呻吟。
“嗯,叫得很淫蕩。”
明明這小子在罵我,但我終於還是笑了。已經三個月了,沒有這家夥對我的語言荼毒,生活已經淡出鳥來了。
“說說,如何對我在始亂終棄之後又想到浪子回頭的。”兩三口酒下肚,我開始逼問起嶽川來。
“打死你兒說謊,我這次做一筆大生意去了。你老漢兒今天剛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你。你不是獨守空房時間太長,饑渴起來了吧?”
我一記直拳打在嶽川的胸膛上:“去你媽的,敢說你老漢兒饑渴。”
嶽川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為了補償你守了三個月活寡的委屈,你老漢兒給你帶回了一個好東西。”
“你除了那些哄女人的小玩意兒,還有什麼好東西,少拿出來給你老漢兒現眼。”我故意損他道。
“看,又辜負了你老漢兒的美意不是。待會兒等你看到那東西,你就會高興了。這是當今世界上每一個活寡男的必備之物,就好像美女枕頭下的黃瓜一樣。”嶽川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不由也起了好奇之心。我跟嶽川同房四年,互相就象對方肚子裏的蛔蟲,要真是我看不上眼的東西,他還真不會拿來送我。
“到底啥子好東西,先跟你老漢兒透個底。”我掩飾不住自己超過女人的好奇心。
“你看報紙沒有,遊戲頭盔已經出來了。”嶽川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微笑著看著我道。
“你不會說,你花了一萬五給你老漢兒弄了一套吧?你有那麼好心?”我心裏一下有了興趣,倒還真希望這家夥有那麼一點義氣。我雖然以前沒有玩過遊戲,但聽說這種遊戲有著豐富的劇情,倒的確是落魄文人打發時間修煉內功的最好途徑。
“你老漢兒啥時候又虧待過你,沒良心。我已經交給你媽了。明天遊戲就開始正式公測了。你進去走一圈就曉得你老漢兒對你好不好。”嶽川依舊笑眯眯地,語氣中卻帶著委屈。
我一下子感動死了。也不管嶽川會不會誤會,撲上去對著嶽川英俊瀟灑的臉就用我的大嘴吧唧了一下。
嶽川急忙推開我:“流氓。像樣一點好不好。”
我卻不管嶽川哭笑不得的臉色,端起杯子,一仰脖子全灌進去了。
這一招果然見效。嶽川對朋友什麼都不吝嗇,唯獨吝嗇他的酒。如果我喝酒的速度太快了,他一定會立刻趕上來的。這是我總結出來轉移嶽川注意力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