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句古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意思是說,人的生命快結束的時候,就算是個惡人,他說的話也是善良的。
雖然這個溫清雄不是什麼惡人,我也不清楚他的為人,不過我沒有理由不相信溫清雄的話。
現在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出不去,我們都得死在這裏,他沒有必要騙我。
一個正常人麵對這種情形,都會選擇逃命。
畢竟這裏又不是什麼避暑山莊,呆久了沒水沒食物,餓死是遲早的事。
就算不餓死,這和關禁閉有什麼區別,太久沒見陽光,自己遲早會瘋癲的。
人一多,我的內心並沒有多少恐懼感,相反,疑惑和後悔卻增加了不少。
後悔自己當初的一切,
如果當初自己多帶點錢,自己就不會去打乞丐碗裏的主意。
不打乞丐碗裏的主意,自己就不會誤打誤撞的翻盤子。
不翻盤子,現在說不定還在辦公室裏畫圖紙,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地步。
我咬著牙,心裏把汪老九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汪老九。沒有他作祟,我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
心裏憤憤不平,不過現實卻擺在眼前,出去才是王道。
我把溫清雄給我介紹的情況回憶了一遍,他說通道很有可能就在上麵。
於是,我按照他的邏輯,推演了一下。
麵包放置的位置不定,這也不是不可以解釋。
試想一下,汪老九悄悄在上方的天花板上,打開一扇窗。
用手將麵包懸空,隻要輕輕向任何一個方向用力拋出,力量大小不定。
拋出的方向也不定,麵包框的落點自然也不定。
給人的感覺就是,麵包框會隨機出現在底部的磚牆上。
至於他們特意等了三天三夜,沒聽到任何動靜,麵包就出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
我想了一下,很有可能是他們在封閉黑暗的空間內呆得太久。
每個人的精神高度緊張,想到自己有可能會死在這裏,注意力的集中度也就低。
再說了,又不是一個人連續聽了三天。
人員素質,換崗,方便,交談,每一個因素都有可能影響到他們的注意力,從而沒注意到有人扔了東西下來。
雖然這些都說得通,不過有一點,溫清雄沒注意到。
除了我和高半截受傷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完好無損的。
我和高半截的傷,是被汪老九踢的,並不是摔傷。
據我目測,這底部到頂上的天花板,距離至少有四米。
一個成年人,昏倒後。以自由落體的狀態,從四米的高度,砸在堅硬的青磚地板上。
從那麼高的高度摔下來,幸運的,既使不斷根骨頭,那也得擦破皮,長個包。
在場的十來個人,不會所有人都那麼幸運吧,沒有一個摔骨折的。
如果有這運氣罩著,先不說中個五百萬,至少也不會被汪老九關在這裏啊!
我自己醒來的時候,腹部疼痛,我知道疼痛的原因。
而手臂,大腿,額頭這些容易被摔的地方。
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別說骨折了,連塊皮也沒擦破啊。
如此一來,通道口在天花板上,就說不通了。
相反,如果牆根處存在一個暗門,那麼一切都可以說通。
麵包放置位置,聽不到汪老九放置的聲音,我們身上都沒有摔傷。
必定是溫清雄他們在排查時,遺漏了什麼。如果有暗門,隻有可能在牆的邊緣,而不是頂部的天花板。
這樣想著,我把手伸過去。
“能把手機借我一下嗎?”
“拿去,不過你得小心點。就此一台,弄壞了就等於給死神打了個電話,我們都得提前歸位啊。”
我點點頭,接過手機。
我大學學習的專業就是建築,雖然我們是設計建築,沒有實地建造。
不過原理是相通的,一棟建築物,用料多少,承重結構,外觀設計,走廊通道。
每一樣都要經過精確的計算,合理設計。
如果一個房間沒有通道,而人和物又可以出入,打死我也不信。
我拿著手機,沿著牆的邊緣走。手機燈光照射過去,我看見一堆奇怪的東西。黑乎乎的,有點類似大量枯死的樹木交織在一起。
我走近一看,嚇得我急忙倒退,情不自禁的大叫了一聲。眼前這堆類似枯木的東西,竟然是一具具幹屍堆在一起。這些幹屍體四仰八叉的堆在一起,肌肉早已萎縮,隻剩一層薄薄的皮附在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