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答應下來後,我背著高半截和李福一起來到他講的那棵大樹。李福果然沒說謊,這塊開闊地的中央長著一棵巨大的樹。
咋一看給人的感覺這棵樹不是真的樹,而是一棵雕塑樹。因為樹的顏色有點反常,我看著李福身上的樹葉,和這棵樹上的樹葉是一模一樣的。
那個大樹整體呈現黑色,樹皮烏黑,看來就像結塊的鍋灰。樹幹粗大,起碼十個成年男人才可以環抱一周。粗大的樹幹上,長滿大量枯死的枝丫,唯有樹頂還有稀稀疏疏的樹葉。
我們三個人來到樹下,李福指了指一旁的樹洞:“到了,就是這裏了。你一會從這樹洞下去,記住了,沒看到爆炸痕跡就繼續向下。我和這位高半截兄弟就在上麵等你,我想你總不會讓這位高半截兄弟失望吧?”
我看著李福那副嘴臉,沒辦法我們的小辮子被他抓住了,也隻能敢怒不敢言。我點點頭,對李福說:“你放心好,我提龍百川的腦袋來給你看。”
李福滿臉春光,將匕首扔給我:“拿去,必要的時候可以用到,那我和高半截兄弟就在這上麵等你凱旋。”
我衝高半截點點頭,讓他相信我,我一定回想辦法就他出去的。高半截朝我笑笑:“下去小心點!”
我點點頭,然後轉身鑽進那個樹洞裏。我回頭看了一眼李福和高半截,現在高半截是李福的人質,李福應該暫時不會對高半截下手。現在最迫切的,是盡量拖延時間,然後想辦法殺掉李福救人。
我打著手電,沿著勉強容下一個人的樹洞向下走。樹洞內部不比山洞,樹洞是由大樹枯死的一條大樹根形成。樹皮常年潮濕,樹洞的四周長滿了綠色的青苔,踩在上麵就像腳底抹油極其滑。
我看你著漆黑的盡頭,心裏不斷盤算接下來該怎麼辦。李福手裏有槍,強行救人危險太大。
現在龍百川成為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隻要李福無法確定龍百川是死是活,他就不會對我們動手。可是如何才能做到,既不讓他對我們動手,又能救出高半截呢?
我的腦海浮想連篇,一個又一個方案被我否定掉。我繼續向下走,樹根越來越細。剛才我還能直立行走,現在隻能彎著腰。
恰恰是我彎著腰走路,朝下的目光發現腳底有一些奇怪的印記。我蹲下來,手電照射在樹根底部,我用手摸了摸這些印記。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發現,這些印記不是別的,正是人的腳印。我用力踩了幾下,樹洞裏沒有留下我的腳印。
心說能夠一腳踩出一個腳印,這人的體重得有多大。可是這樣一想也不對勁,這樹洞空間有限,體重大,那人的體積必定也大。
在這個樹洞裏我都必須彎腰低頭行走了,換作一個能夠一腳踩出一個腳印的人來,那不得擠爆這個樹洞啊!
這個腳印是被一個人踩出來的嫌疑被排除後,唯一的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腳印反複被人踩。就像少林寺練武場,經過一年又一年的踩踏,場地凹陷下去一排腳印。
野人山荒無人煙,更別說這片迷霧森林了。這些腳印的形成並非一日之功,可是什麼人會沿著一個腳印走上無數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