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你，軒轅墨……討厭……為什麼要欺負我，為什麼要這樣傷我？”她捶著麵前的男人，紅了眼眶。
軒轅墨心中一疼，他傷害了她，可是，現在他還有什麼麵目出現在她麵前？
“對不起，晴語。”
“我愛你啊，軒轅墨，我愛你……可是你卻那樣地傷害我。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軒轅墨停了下來，見她無聲地哭泣著，緊緊擁住她，痛苦地喊道：“對不起，晴語。我從來不想傷害你，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我不能再傷害你了……”
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敢說出心中的話來。
她捶著他的背，似乎有些狂亂，隻呢喃著什麼。
直到，東方既白。
她微微睜開眼睛，思緒回到昨天晚上。
那藥是霍鷹給她的。
也許是最後的瘋狂，也許是重新的開始。
她不想再錯過，也不想再讓彼此的裂痕繼續擴大。
掀開簾子，她看到房間裏掛滿了畫。
每一幅畫上都是她，各種姿態的她，嫣然一笑的她，沉思的她，俏皮的她，發怒的她。
是他用心畫出來的，每一個她都是惟妙惟肖。
她跨下床，赤著腳站在房間裏。
書桌前擺放了一大疊的宣紙，上麵到處都是她的倩影。
這個傻瓜！
她心中震動，明明愛她，為何不肯接受她，為何要把她推給別人？
而在他知道她要嫁給顧忘的消息之後，他卻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卻在房間裏關著，畫著她的畫像。
“真是個笨蛋。”她忽然笑了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她回眸走到床邊，看著沉睡中的他，低頭輕輕在他唇上一吻。
朝陽初升，天空放晴了。
早起的雀兒嘰嘰喳喳地在窗外叫著，將他從睡夢中吵醒了。
睜開眼，床畔空無一人，唯有暗香停駐。
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場夢，醒來之後，除了心內的失落，再無其他。
隻是一場夢嗎？
他坐起來，忽然看到一方香帕在枕邊放著，拾起一看，還帶著一股幽幽的冷香。
是她……
他失神地想著，這麼說，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她已經走了吧。
也許對她而言，昨夜之後，他們就形同陌路，徹底地斷開了。
再無關係。
他神情黯然。
“起床了！”一雙手掀開紗簾，巧笑嫣然地喊著他：“墨，你還不起來啊？”
軒轅墨一怔，他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時光倒流了，他們又回到了在瑞王府的時候了。
她怎麼！
“快起來！”她笑吟吟地看著他，仿佛昨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態度奇怪得讓他一頭霧水。“我餓了，陪我吃早飯。”
軒轅墨被她拉了起來，等他坐在飯桌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是無法反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切好像是突然間穿越了似的？
“這個小籠包子味道不錯，你看你怎麼又瘦了呢？”她親昵地捏著他的臉蛋，好似他們之間的關係仍然如同過去一般。
軒轅墨欲言又止，他想問她是怎麼了，問她為什麼還在這裏？
她不是已經要嫁給顧忘了嗎？
“你！”
他話還沒說完，她忽然在他臉上輕輕一吻，摟住他。
“墨，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軒轅墨一震：“晴語，你，不是要嫁給顧忘了嗎？”
“我問你，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你看著我的眼睛，如果你說真的不愛我了，我立刻就走，今生今世，再也不來糾纏你。”她定定地看著他。
軒轅墨想轉開視線，卻被她纏住：“看著我，告訴我你的答案。是男人你就別再逃避了！”
軒轅墨凝神望著她，望著那雙他愛戀不已的水眸，他如何能說出不愛她的話？
“是，我還愛你。”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那樣用冷言冷語傷害我，還要把我推給別人？”她不解。
軒轅墨垂眸：“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也即將嫁給顧忘了，你隻要過得開心就好。這樣就好。”
“不好！”她氣道：“你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就纏著你，到死為止！”
軒轅墨推開她：“你走吧，再也不要到我身邊來了。你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她低咒一聲，氣衝衝地跳到他麵前，雙眸炯亮，燃燒著烈焰：“為什麼這麼說？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就是想我們在一起不會好，就要推開我是不是？你憑什麼自以為是地決定我的人生？你認為的幸福，在我看來什麼都不是！你以為的幸福對我而言根本就不是幸福。你以為對我是最好的，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真正要的是什麼？”
她一番話直接打得他無話可說。
他喉嚨仿佛被哽住了，許久才道：“你錯了，我隻會傷害你。你不懂，晴語，你不懂……”
“誰說的？”她惱道：“在王府我們和好的那一個月，你有哪裏傷害到我了嗎？你不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嗎？”
“你不明白！”他聲音緊繃起來，轉過頭，眼神中有無限的哀傷。
“我的心裏從來沒有安全感，我多疑，會猜測，因為自小的環境，我更加冷血無情。你跟我在一起，我怕我會傷害到你。事實證明，這段婚姻就像個錯誤，我最終還是傷害到了你。而我更不能原諒自己。現在，我已經什麼也不是了，甚至要隱姓埋名，隨時都有可能殞命。你值得更好的人來照顧你，而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