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鐵環,身形幾個起伏,才一站穩,頭上傳來‘嘭’一聲大響。抬頭一看,井蓋一動,抖落下一些灰塵。灰塵落下來,子夜正迎上來,一時不防,吸入幾口,頓時,鼻間一嗆,阿嚏~,一個噴嚏響起。
子夜正想取掉木栓,揭開井蓋出去。手才抬起,忽然,眼神一縮,動作為之一滯,臉上攀上許些凝重。
隻見井蓋之上,一道道綠線,你來我往,交錯而纏,行走有序。外邊對井蓋一用力,井蓋上綠芒一閃,霎時,將那股巨力卸去。
見此,子夜也明白過來,這也是為什麼外邊的人攻擊井蓋這麼久,卻不見井蓋被破壞。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二子口中的那個神秘人做的手腳。
子夜左手一動,木栓‘嗦’的一聲響,回到井壁的凹道中。子夜手中一揚,於此間,身形隨之一動。
砰!
這井蓋,不止堅硬,而且出奇的輕巧。正是因為這樣,小涵也可以輕鬆的揭開,而且他才會沒收住力道,使得井蓋飛了出去。
啪!
半響,才落到地上。
這時,子夜身形一閃,一起一落,站到樹邊。
外麵的人隻覺眼前白影一晃,下一刻,一個白發少年悄然出現在一丈開外之地,站在他們麵前,冷冷的看著他們。
外邊站著五個人,一個灰衣老頭,幹瘦如柴,一個黑臉大漢,臉上右眼到左嘴角,一道深痕刀疤。另外三人,則是不久前被子夜教訓過的三個大漢。
三個大漢一見子夜,眼睛一亮,急道:“兩位大人,就是這個白發少年,就是他毀了大公子的大事,還對公子出言不遜!”
灰衣老頭與大漢看了三人一眼,卻不說話,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將目光轉向子夜,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二人打量子夜時,子夜也在打量二人,子夜隻看一眼,頓時間,對二人的實力了然於心,一個開光後期,一個開光巔峰。
頓時,子夜放下心了,從二人身上收回目光,又看向大漢三人,眼中冷光一閃,道:“我猜到你們會回來尋仇,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子夜的聲音淡,平淡得如一杯白開水,但在大漢三人耳邊聽來,卻好似冬日刺骨寒冰,從頭淋到腳,渾身一個哆嗦。神色一慌,急忙跑到老頭二人身後,還格外退後了許遠。
對麵的黑麵大漢,坐擁開光巔峰的實力,自然是他們之中的第一發言人。他同灰衣老頭對視一眼,大漢麵上一笑,對子夜和氣道:“這位小哥,同為靈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為了一些半獸人傷了和氣。之前的事當作一個誤會,你自離去,我們也離去,當什麼也沒發生,你看可好?”
子夜看了一眼黑麵大漢,忽然冷冷一笑,說道:“你背後的東家是誰?你若告訴我,我可以考慮一下!”
聞言,大漢眼睛一眯,牽強笑道:“小哥說笑了,我們二人不過是山野之人,小人罷了,哪裏尋得到什麼東家!”
“是麼?大公子呢?”
聞言,黑麵大漢臉色一變,瞥了三人一眼,眼中殺氣一閃,轉而又對子夜冷聲道:“我們二人是敬你,卻不是怕了你!”
子夜冷冷瞥了大漢一眼,道:“哦?若不是你二人看不清我的靈境,忌憚我的實力,怕是早就向我動手了吧!”
話音未落,旁邊黑芒一閃,一柄長劍悄然襲來,瞬息無聲,幾息間,已襲至身後。攜著一股惡臭,血腥之氣,離心髒位置不過一尺。
見此,黑麵大漢眼中一狠,麵上浮起冷意,嘴角微一上翹,浮起一絲勝利的喜悅。
見此,子夜臉色不變,左手一抬,不知何時,一支玉簫已經出現在手中,上邊寒冰一裹,積起數尺之厚。
霎時,一柄冰劍悄然而現。
冰劍向後輕一揮,綠芒一閃,一股寒氣席卷而去,瞬息間,將那股惡臭衝散。之後,寒氣去勢不見,在老者不及反應之際,直擊在他的胸口上,將其擊飛,落回原地。
寒氣擊中老頭胸口處,頓時,老頭隻覺胸口一寒,隨即一股寒意自其間分散開,瞬息間,滲入全身。
冰冷的寒氣,在經脈中,任意刺割,血液中,隨處肆虐。
“好冷!好冷!”
老頭突然把四肢抱在一起,臉色慘白,嘴唇裂開,口吐寒氣,渾身哆嗦。片刻後,手指間已經被冰屑裹住。
從老者發起突襲,到子夜後發製人,這一切發生不過幾息時間而已。瞬息,變化無常,叫人一時反應不及。
待黑麵大漢反應過來,臉色難看,隻覺心中一寒,背上已是冷汗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