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意,就像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火焰上灼燒一般,如瘋如狂,直觸心地。乍一襲來,險些心神失守,凝練出來的一指幾個閃動,差點為之消散。
子夜心中一驚,憑著一股意誌,強自收斂住了心神,避免了那一指的消散。下一刻,忙用精神力牽引著靈力融入每一個細胞之中,許久之後,當最後一個細胞也融入靈力之時,子夜全身已經濕了通透。
子夜獨坐一地,劍眉如褶,眼底血絲遍布,額頭和脖頸之上,青筋狂冒,一道一道青筋如青龍一般,甚至還在輕輕的蠕動,乍一看,甚是猙獰可怖。
麵對那難耐的痛楚,子夜身形絕不能動一下,一動便萬劫不複,於是隻得在心底發瘋,在心中發狂。
而在發瘋發狂之際,心神也終被痛楚侵蝕殆盡!隻有一絲僅剩的清明堅持著,還有一刻,再撐住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也許是一個世紀!總之,時間終於過去,霎時,如春風拂過,喚起了身體中的機能。幾近幹枯的經脈中,靈力從活靈之中舀舀而出,不多時,彙成一條小溪,幾個周天下來,已是一條澎湃的大河。
同時,一股清涼之意湧上腦海,一個激靈,子夜心神一震,恢複過來。一瞬間,子夜不經思索,靈力一斂,左手食指收回。
“冰魄指!散!”
話音未落,指尖一輕,那道幾近透明的指形突兀消失不見,子夜還不及收回手指,突兀的,心口傳來一陣透骨奇寒。心口之上突然之出一堵冰層,下一刻,以心口為中心,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四邊蔓延開,眨眼間,全身便被凍住。
凍結子夜後,寒意絲毫不減,在石室之內彌漫開,突然,地板、牆壁上冒出一片冰錐,不多時,石室已然成了一片冰川的世界。
這一層冰,厚約四尺。
冰層裏邊,一個白發少年,眼珠黝黑,囧囧有神,左右轉動,煞是成趣。過了許久,少年身上冒出一絲白氣,緊接著,又冒出一絲,白氣越來越多,半個時辰過去,已看不清少年模樣,裏邊一片白氣,幾不可見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哢~,空曠的石室內傳來一聲細響,不多時,哢~,又傳來一聲細響。哢~哢~哢~,聲音越來越密集,響了一會兒,石室內突然又一靜,一點動響也沒了。
一盞茶時間過後,‘嘭’的一聲,一股白氣彌漫而出,四散開去,石室內籠罩起一層白霧。
身上冰層一破,子夜便自由了,立馬跳將起來,一臉興奮。
終於成了,‘冰魄指’第一指。
但這一次實在是凶險,若是在洗經易髓間沒忍住痛楚,或是在期間暈過去,那就萬事皆休了。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性命不保。難怪自己用靈力給自己洗經易髓的人少之又少,不過這次的收獲也頗豐,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古人誠不欺我!
再看子夜,一臉狼狽,劍眉上一片霜降,白發上沾滿了冰渣,嘴唇烏黑,一臉蒼白,直至此刻,渾身猶自抖索著。
子夜本意是借著洗經易髓之後的那股否極泰來、萬物回春之勢,用以抵消‘冰魄指’第一指的反噬之力。這樣的想法固然沒問題,卻沒想到不借用丹藥的洗經易髓竟然這麼可怕,竟險些斃命當場!
又過了一陣,體內靈力運轉之下,子夜頭上冒出許些白霧,直至此刻,體內的寒氣才算祛除殆盡。
忽然,子夜眉間一皺,‘冰魄指’霸道非常,威勢也驚人。然而,所謂有得必有失,第一指的反噬之力就如此難以應付,那後四指的反噬之力······而且,適才一指之力竟然凝聚去了體內靈力的三分之二,靈力消耗如此之大!這豈不是說,一場戰鬥中隻能使用一次!
子夜眼神一閃,然而,如此一來,他便多了一張底牌!也不愧他冒了生命之危!
子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暫時將這些拋到腦後,打開石門,走了出去。目標達成了,此間事了,該出去了!
才邁出門,眯了下眼睛,升了一個懶腰。一個人影忽然撲了上來,拉著子夜的衣服,慘叫一聲:“大哥呀,可算是找到你了!不好了,你家小寵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