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語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穆青的酒葫蘆並不是很大，除了外殼有一些古樸的紋路以外，其餘的都和一般的葫蘆無異。
可就這樣的一個酒葫蘆，在聖淚池第一次遇見穆青時，他輕托於掌中，頓時霞光萬丈，藤蔓漫天，釋放出堪比鬼神之術的神通。
而現在，倆人一共喝下了十數碗酒，這可是大碗，奇怪的是，無論怎麼狂飲，葫蘆裏的酒還是一直都有。
這葫蘆是個寶貝，段天語覺得。
黑衣人是雪兒，雪兒又是穆青的義女，在聖淚池底發生的事情，雖然段天語閉口不談，不過穆青可是個睿智的老頭，他大概也能猜出一個前因後果，可穆青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至少目前不是。
“我聽到過她說話，為什麼她一個女兒身，開口卻是低沉沙啞的男性之聲？”
穆青不以為然，淡然回道：“這也能算問題？因為雪兒不是一般人。”
穆青這話說的實在，這神秘少女的確不是一般人，手段，實力，容貌，三者集於一身，又是長老的義女，用天之驕子形容她一點也不過分。
“長老，既然事情你都清楚了，那麼您今日找我喝酒，是要為難我，還是要幫助我？”段天語問得直截了當。
“這話我該怎麼理解？”穆青覺得奇怪，眼前這少年看起來醉的不輕，可言談舉止間還是讓人捉摸不透。
段天語醉眼朦朧：“這不是明擺著嗎？雪兒是您的義女，而她要殺我，我的命雖然不值錢，但是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就交待出去。如此一來擺在您麵前就兩條路，要麼幫我，要麼幫她。”
穆青拿起酒葫蘆，自己給自己斟滿一碗，說道：“你小子在給我出難題。暫且撇開雪兒和我的關係，你們倆小年輕在青雲宗擁有相同的身份，都是宗門裏的弟子，我作為長老，自然要維護宗門秩序，同宗弟子不可互相殘殺。”
段天語搖搖頭：“我是這麼想的，您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您的女兒不這麼想，她要是真的顧及宗門嚴規的話，那她就不會三番兩次的要對我痛下殺手了。”
“也對！”穆青微咪著眼，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說道，“所以說你小子還是如實的告訴我，你到底對雪兒做了什麼？我這個女兒我很了解，你如果沒做出格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對你恨之入骨。”
段天語無言以對，老頭子繞了半天，又把先前避開的問題繞了回來。
“你老實和我說說看，說不定我還能幫著你勸勸雪兒。”穆青誘導著他，看他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拿著糖果的長者在引誘不知事的孩童。
可問題關鍵是，穆青手裏沒有糖果。
“您真想知道？”他問道。
“當然了。”
接著酒勁，他也不管那麼許多了：“我記得您在聖淚池的時候問過我，是不是拱了白菜，我現在告訴您，我拱了。”
“啊”？穆青第一次有了情緒上的變化，他眼珠子瞪得老圓，驚聲問道，“你小子真把雪兒給拱了！”
他點點頭：“這難道不是您想聽到的回答嗎？”
穆青鼓起了白須：“這怎麼會是我想聽的呢？明明是你小子做出的不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