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打量了梅清篤一眼,發現此人十七八歲的年紀,瀟灑英俊,眉目柔和,恍若處子,一副弱不勝衣的模樣。
這時候,老道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後,笑道:“這也是幾位師弟的造化,要是你們認不出來,這些靈藥可就要白白的糟蹋了。”
“師兄說的不錯,這萬年元清液雖是靈藥,但是卻見不得天光,隻要暴漏出來,沒有及時密封保存的話,一時三刻就會化為凡水,沒有了任何的功效。”一人插口道。
李果三人點頭,慶幸不已。
老道伸手一指飛舟,原本停在原處占地極大的華麗飛舟,忽然縮小至巴掌大小,憑空飛起,投入他的袖中。
劉希冶見老道已經來了,便頭前帶路,下了高台,繞過一座隆起如墳的土丘,進入了峽穀。
峽穀下寬上窄,抬頭隻能看見一線天光,走在裏麵有些昏暗。
一條溪流自峽穀穿過,汩汩而流。穀內植被茂盛,動物繁多,兩側的岩壁陡峭,凹凸不平,一些飛鳥在岩壁築巢棲息。不時的飛進飛出。
一行人順著溪流穿行,偶爾有山貓野兔受驚,竄入了茂密的草叢中。
峽穀裏道路崎嶇難走,但是也難不住這些人,他們中最差的也是武林高手,都可以視溝壑天塹為坦途。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終於是到達了目的地。
眼前亂石嶙峋,草木盤結,一塊巨大的青石分作兩半,切口平滑,可見當日李果的劍鋒如何的銳利。
劉希冶指著青石道:“就是此處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老道,這裏的萬年元清液全被他們三人用的涓滴不勝,對方還執意要到這裏做什麼?
老道並不理會劉希冶這些新近入門弟子們的疑惑,眼神放光,圍著青石轉了兩圈,口中念念有詞,“清夜之下,地底三十丈,萬年溫玉,伴生而出。”
他將袍袖一卷,地上的青石登時飛起多高,向遠處落去。
砰的一聲,青石砸進了小溪,濺起無數的水花。
“陳師弟,下麵就看你的了。”他招呼了一個姓陳的道人。
“劉師兄放心,交給我了,隻是到時候得了好處,可別忘了我們這些師弟們呀。”
“是呀,師兄可別忘了我們。”剩下的那些年輕道人紛紛鼓噪不已。
“放心吧,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劉姓老道笑罵道。
陳姓道人走到他的身邊,自囊內掏出了一柄一尺多長的風車。
這風車通體青碧,乃是他采自一株快要成妖的千年桑樹木芯所練,能發乙木玄光,先天便克製戍己土,土為石之母,石為土生。如今用它來消磨土石,山中打洞事半功倍。
陳姓道人朝風車輸出一股真氣,風車擺葉呼呼的旋轉了起來,發出一道乙木玄光,玄光碧綠清澈,照在地上,山石泥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軟化消失。
沒用多久,一道筆直的洞窟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他估摸著差不多已經到了三十丈左右,便停手,轉過頭看著劉老道,“師兄,還要再往下嗎,我這碧鱗鑽的威力可不小,萬一傷了靈玉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萬年溫玉堅硬無比,你這小小的乙木玄光恐怕還傷不到它。”
他雖然對劉老道貶低自己的法器威力有些不爽,但是還是繼續的催發著乙木玄光,向下打去。
乙木玄光剛剛接觸到洞底,忽然就被一道朦朧白光反衝了上來,朵朵金花自洞裏衝出,遇風消散。
眾人驚呼一聲。
“好寶貝!”
劉老道哈哈一笑,縱身躍進洞中。
太玄看著群情激動的眾人,不禁心中暗歎:確實是好寶貝,隻是此寶與我有緣,也隻能委屈你們白白的高興一場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眼珠亂轉,準備想辦法將其奪過來。
嗖的一聲,劉老道自洞裏飛出,手裏捧著一塊尺許的靈玉。
靈玉狀似蓮花,通體皎白細膩,溫潤光華,氤氳白氣升騰。
“好一朵萬年溫玉蓮花!”
忽然,眾人身後突兀的傳來一聲驚歎,驚醒了沉醉迷離在溫玉當中的眾人。
“誰在那裏。”
眾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劉老道這時候也立刻將溫玉收入懷中。
一株槐樹的後麵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身形一閃,來到了他們麵前。
透過一絲天光,他們看清了來人,此人紫衣罩身,發髻高盤,背著一口墨色的寶劍,劍柄在他左肩斜出。臉色蒼白如玉,豁嘴裂鼻,眼睛一大一小,眼珠昏黃中透出一絲碧綠,長相奇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