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太玄抬頭瞅瞅頂上的山峰又看了看古鬆居士,笑道:“天下山川無數,五行俱全又要水木充盈的山峰就很少了。”說罷他手指山峰接著道:“能找到這個大家夥也真是難為你了。”
古鬆居士聽得此言,撫掌笑道:“誰說不是呢。”
笑過之後,古鬆居士歎道:“找到山峰雖不容易我還可以勉強辦到,而接下來將它移動到目的地就無能為力了,後來我就想到了……”
“就想到了我是吧!”風遊子在一邊插嘴道。整個人麵色赤紅,憤憤然。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被人利用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風遊子出身丙寧山雲霞洞,而他手中的趕山鞭正是雲霞洞的鎮洞之寶。
雲霞洞門人稀少,隻有風遊子和他的師傅麻古道人兩個人。作為鎮洞之寶,麻古道人很是珍視,平日裏供奉在洞府,從不輕易妄動。就算是風遊子也不能過手。如此,就算是古鬆居士和風遊子交情莫逆也休想借用。
而除了趕山鞭,古鬆居士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將整座大山移走。
所以古鬆居士便找到了風遊子,想要借取趕山鞭。
麻古道人為人嚴厲,作為他的徒弟風遊子如何不知道老師的秉性,明白老師無論如何都不會將趕山鞭外借,所以,無論古鬆居士怎麼祈求,風遊子總是搖頭不允。
古鬆居士也知道風遊子的脾氣,說不行就不行。
不過古鬆居士可不是什麼老實厚道的人,正麵突破不成,便開始迂回出擊。
他了解風遊子性情,那人雖說純良,重承諾,但頭腦純屬一根筋,若是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會辦成。因此,他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過了幾日,他又找到了風遊子,這次他閉口不提借寶的事情,隻是東拉西扯的敘舊閑聊。
風遊子雖然單純卻並不是傻瓜,剛開始還以為對方賊心不死,所以心中早就提起了警惕之心。然而過了許久,對方都沒有舊事重提,好似真的誌不在此。便放下心來,兩人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黑夜降臨,兩人談興正濃,沒有去休息,擺開了棋盤開始對弈。
風遊子平日裏清心寡欲一心清修,沒有什麼欲望,簡直是修道人的典範,但是他也有著一個獨特的癖好,那就是癡迷奕棋。
修道人歲月無疆,隻要有心,無論什麼樣的愛好,鑽研下去都會成為高手。
風遊子便是圍棋上的高手。
以往古鬆居士與風遊子對弈總是敗多勝少,每每被殺得片甲不留。
不過,這一次居然出了意外,風遊子竟然連輸十盤。
“不可能!這不可能!”風遊子滿頭大汗。眼睛死死的盯著棋盤,不可置信的道。
古鬆居士眼中狡猾之色一閃而過,笑而不語。
他早就知道風遊子是這個德行,執著於勝負之心,輸不起。
“我們再來一盤!我還不相信了!”風遊子已經氣急敗壞,猛地一拍桌子,棋盤上的棋子受到震動憑空飛起。
古鬆居士伸手一抓,黑白色的棋子紛紛落入他的掌中。
“來就來,誰怕誰呀。”古鬆居士心中興奮,臉上卻古井不波。
接下來兩人排開陣勢重新開局,沒過多久,風遊子臉上汗津涔涔,這一次他更不濟事,下到了中盤敗象以顯。隻是他死撐著不認輸,還是繼續的糾纏。
“我說風遊子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是趕緊認輸吧.”
“認輸?怎麼可能,不到終局,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風遊子擦擦額頭的汗珠,不忿的道。
都已經這樣了還不放棄,古鬆居士無語的搖搖頭。隨手落下了一枚白子。
風遊子撚起一個棋子在手中摩挲,猶豫不決。
良久,風遊子將棋子重重的拍在了棋盤上。
古鬆居士胸有成竹,再次落下一子。
旁邊的燭火跳動中,棋子落於棋盤,清脆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兩人接著下了三十多手,古鬆居士輕易的殺了風遊子的一條大龍。得意的看著風遊子。
風遊子已無回天之力,無奈之下投棋認輸。
古鬆居士哈哈一笑。站起身形笑道:“今日已盡興矣,就到這裏吧,告辭了。”說罷瀟灑的一禮,轉身便走。
他僅僅走出一步,身後便傳來風遊子的聲音:“道友請留步。”
果然,不贏回來,對方不會輕易的放他這麼離去。古鬆居士並不回身,向著身後的風遊子擺擺手,不停留的向著外麵走去。
風遊子緊走幾步,一把抓住了古鬆居士的柚子。
古鬆居士甩甩手,風遊子的手攥的很緊,他甩了幾次都沒有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