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夜裏,當整個鎮子的人們全都睡下之後,大家平日裏祭拜的河神第一次走進了他們的夢中,告訴他們婦人腹中孕育的乃是一個妖魔,隻要一降生便會給人間帶來不幸,而且那妖魔用平常的方法根本殺不死,需要他親自將其封印……
剛開始大家都是半信半疑,可當他們得知全鎮的人都在同一時間被河神托了同樣的夢之後,想不信都不成了……整個中土世界既然有修道者的存在,到處鬼神橫行,整個鎮子篤信河神,自然不會將河神的警示當作等閑。
一時間整個鎮子開始變得人心惶惶,現在他們終於確信那孩子不是婦人與別人私通來的了,可不論他是怎麼來得,父親是誰?這些都跟大家無關,可一旦河神指定了這孩子為不詳的妖魔,會給人世間帶來不幸,他們自然不允許他降臨到人間來。
全鎮的人在幾個有威望的士紳富戶帶領下,按照河神老爺的吩咐,將婦人從家中搶了出來,五花大綁著抬到了河邊……
就是這樣啊?太玄等人聽完婦人的哭訴,皆是搖了搖頭,原來這婦人果然知道的並不多。
太玄悄悄地打量了婦人的小腹一眼,他雖然不知道那靈胎是不是妖魔,會不會給人間帶來不幸,單說那衝天的怨氣,就表明那胎兒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路數。
這時,曲柔雲拉著太玄走到了一邊,悄悄地商量了起來,“夫君,這婦人體內的胎兒隻怕非是凡物,我們救是救了,可接下來該怎麼安排啊?”
太玄笑道:“嗬嗬……那胎兒是什麼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們能救下她們母子一命已經是施了天大的恩德了,接下來隻要捎她一程,找個安全的城鎮將她放下,到時多賜些錢財,讓她足夠過上奢華的生活便可以了。”
太玄淡淡的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曲柔雲當然並無意見。感覺心中舒服了許多。畢竟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暗自祝福:希望女子以後可以平安的活下去吧……夫婦二人商量完畢,跟兩個徒兒招呼一聲,正準備再次踏上行程。
驀地,一道七彩遁光從遠處飛來,倏忽間已經來到了近前,遁光散去,現出了一個鶴發雞皮的老嫗,她披著一身黑色的長袍,後背微駝,手中拄著一根黑漆漆陰沉沉的拐杖。
她開始還趾高氣揚,居高臨下的看著太玄他們,可等她看到太玄手上的量天杖的時候,微微愣神,又重新打量了太玄一下,原本驕橫跋扈的神色瞬間斂去,迅速變做了慎重,她試著問道:“閣下可是太玄真人當麵?”
“貧道正是,道友又是何方高人?”太玄也打量了老嫗一眼,發覺自己不認識,好奇的問道。
“嗬嗬……”老嫗幹澀的笑了笑。失望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逝,心中卻又暗自慶幸,果然是太玄,好在她為人謹慎,從那根紫光盈盈的手杖中推斷出了太玄的身份,若不然貿然動手的話,隻怕討不得什麼好處。
太玄自成名以來,人們傳頌他的強大的同時,對他手上的法寶也多有耳聞,量天杖、太極圖、乾坤鼎的威名亦在世間流傳,老嫗能從量天杖上推斷出太玄的身份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