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道人略帶著一絲嘲弄之意反問太玄,太玄倒也沒有多少惱怒,而是準備用事實來打他耳光,一步跨出,霎時間出現在了觀中,原地隻留下一句話在玉蟾道人耳畔縈繞,“道友先不要那麼得意,結果還需要親自驗過才成!”
“死鴨子嘴硬!”玉蟾道人心中暗道,猛地一甩拂塵,身子從石上飄起,緩緩的跟了上去,衣袂生風中麵帶著一絲冷笑,也同樣準備用事實來打太玄的臉……
太玄雙足飄然落地,站在道觀的庭院中,環顧左右,隻見觀中藤蔓繞牆,鬆柏長青,各色鮮花與院中開得正豔,乃是一座十分精巧雅致的道觀……
來之前,他早就用神念探察過了,也知道玉蟾老道為何會露出那副表情,對方隻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事生非有眼無珠了……
畢竟現在道觀中隻有寥寥兩人的存在,一個是七八歲道童,剩下一個則是五六十歲的老道,道童且不說他,那老者乃是真仙的修為,將血盜的身份安在他身上亦無不可,但是很奇怪,他的氣息孱弱無比,仿佛曾經受過很重的傷一樣,而且到現在還沒有痊愈,一副隨時都可能會油盡燈枯行將就木的模樣,如此一來,他如何能是那窮凶極惡的血盜……
這也是玉蟾道人的信心所在……
然而,太玄同樣滿懷信心,畢竟那人身上的傷勢是可以裝出來的,但是他的秘法神通卻不會騙他,既然秘法指引他來到了這座觀中,那就證明血盜確實就在這觀中,既然觀中除了老少兩人以外並沒有隱藏別人,再將那道童排除掉,這樣一來,他的目標除了那個老道之外,還能是何人?
太玄與玉蟾道人剛剛出現在了道觀中,便被那老道發覺,沒一會,老道慢騰騰的從正堂中走了出來,這老家夥臉色蠟黃,頭發蓬鬆,眼窩深陷,骨瘦如柴,一襲黑色的道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仿佛是一根纖細的竹杆挑著旗子。
老道邁著顫顫悠悠的腳步走到了玉蟾道人跟前,躬身一禮,道:“拜見掌教師兄!”
他的腰剛剛彎下,玉蟾道人便搶前一步,笑著握住了老道雙手,笑道:“鍾離師弟無需多禮……”接著,他滿臉關切的望著老道,溫言問道:“師弟,師兄慚愧,平日裏忙碌於派中事物,很長時間沒有來看你了,對你關心不夠,望你莫要怪罪!”
鍾離老道搖搖頭,神情平淡的道:“師兄不用感覺慚愧,小弟反正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時日無多了,能有一片寧靜之地讓我安靜的離去,小弟就十分感激了。”
他似乎看透了生死,談論起死亡來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唉!師弟不可自暴自棄……”玉蟾道人正要安慰鍾離幾句,然而,太玄突然煞風景的插入進來,打斷了他們表演兄弟情深的一幕。
“好了,玉蟾道友,恕貧道打斷兩位一下,貧道現在要跟這位叫‘鍾離’的道友好好的親近一番。”太玄話音未落,突然左手一探,五指成爪向著鍾離老道抓了過去。
老道突然遭襲,卻沒有半點驚慌,仍是鎮定無比,千均一發之際不僅不閃不避,反而疑惑的瞥了太玄一眼,眼神中滿是好奇,似乎在問太玄:為什麼要對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