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子端坐宮中,任由外間陣法開啟,抵擋著外麵那些人的轟擊,一心盤坐在仙宮的中樞大殿中,祭煉著鎮府玉碑。
鎮府玉碑是關聯整個宮中禁製的中樞所在,隻要將玉碑祭煉完成,他就可以成功掌控仙府中所有的禁法,那時才會成為仙府真正的主人……
不過,這座仙宮乃是金仙所立,遺留下來的禁製極為玄奧,他不過是真仙修為,想要將禁製完全參透乃至祭煉成功,卻非一日之功。
自數十年前,他就開始祭煉鎮府玉碑,花費了如許多的時間,現在也不過僅僅是突破了玉碑的外層禁製,想要完全將它祭煉,火候還差得遠呢。
本來外麵那些人與他爭奪仙府,終究被仙府外的大陣所抵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想來以巽風煉沙大陣的威力,憑那些家夥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打破。
可現在,正在他渾然物外,一心祭煉玉碑時,忽有一道強橫無匹的神念在宮中掃過,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從入神中醒來,迫不得已中斷了玉碑的祭煉。
這是何等強橫的神念!又是哪裏來的高人!?
雲中子一臉的驚駭,如中箭的兔子般從蒲團上一躍而起,狂奔到了宮門前,瞪大了雙眼向外望去,遠遠的,一道人影正駕著祥雲快速的向他電射而來……
不知道為何,望著來人模糊的輪廓,竟然令他升起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雲中子道友,經年未見,閣下一向可好啊!”太玄呼嘯而至,瞬間來到了雲中子頭頂上空,停下了雲光,雙手負於背後,紫袍飄飄中居高臨下的笑道。
好一副熟悉的口吻!
好熟悉的紫袍!
好眼熟的紫色手杖!
千年的時光,太玄的麵貌氣質或有了很大的變化,可量天杖與他那身永恒不變的紫袍,仍是讓雲中子在頃刻間認出了來人。
“你!你、是太玄道友!”雲中子認出了太玄,登時結結巴巴的道,心中更是充滿了疑竇。
“哈哈……道友還能認出貧道,當真令貧道受寵若驚啊!”太玄笑眯眯的降下了雲光,落在了殿前,沿著玉階一步步向著雲中子走了過去。
太玄已然盡力收起了自身的氣息,可雲中子心神敏銳非凡,還是從太玄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無可抵擋,龐大澎湃的氣息,令他忍不住膽戰心驚。
太玄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仍是那副單薄的身形,可在雲中子眼中,太玄的身形比之萬丈高峰還要巍峨雄壯,而他本人則如同變成了一隻卑微可憐的螻蟻,仿佛太玄隨便動一下手指就能將他碾滅……
雲中子僵直在了原地,在太玄氣息的衝擊下,仿佛手腳已然不受他指揮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太玄慢慢靠近,靠近……
太玄似乎感覺到了雲中子的不適,不由得微微一笑,氣息再次深深地一斂,整個人氣勢驀地混元一體,雲中子再也感應不到太玄的任何氣息,登時好受了許多,身上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如此一來,他心中更為驚懼不已,若不是眼中的太玄正越來越近,他幾乎以為身前乃是虛無一片呢,神念中根本就感應不到太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