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上京,九十九州之中心,帝國之都城,城池雄偉壯麗,城中華舍高樓連綿,乃是天下雄稱之一。
天邊泛白,晨露未去,城中朱雀大街盡頭的貢院門口已經彙聚了三三兩兩的士子。
今日乃是會試開啟之日,天南地北前來趕考的舉子們紛紛等候在外,隻等時間一到,進得貢院揮毫潑墨,盡抒胸中才氣,有朝一日金榜題名,披紅掛彩跨馬遊街,享受萬般風光……
這些士子們相熟的聚在一起,互相攀談。有的麵色沉重,有的興奮莫名,有的在貢院門口來回踱步,神情期待……
大魏朝疆域遼闊,九十九州物華天寶文風各異,唯上京英才輩出,文氣堪為天下第一,其餘諸州如青州等少數偏僻的州府卻文風不顯,此次來京的士子最少……
“李兄,如今貢院將開,你說那張兄怎得還不來?”一個白衣士子一臉的焦急,不斷的向著遠處的朱雀大街觀望著。
“誰知道呢,我等凡是外州士子都會提前幾日來到京城以做萬全,可這幾日我等都在會館內讀書,卻始終不見張兄的到來,先前我還以為他去了城中別處住下了,如今看來,隻怕他不是路上耽擱了,就是出了什麼意外了。”白衣士子身旁的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也是滿臉憂色的回道。
二人身邊圍著數十個士子,他們都是從青州前來應試的舉子,不是同門便是同鄉,在青州時他們互相爭奪才名,彼此間甚至有些齷齪,可既然來到上京,因為地域的關係大家反而變得親近許多。
張翰乃是青州的今科解元,才華名滿青州,之前府試之後,眾人對張翰的解元之名並不服氣,大家約定會試之時再論個上下高下。
可到了現在,眼見會試將要開始,還不見張翰的行蹤,有人心中憂慮,可有的人雖然表麵上不說,可暗地裏在為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而心中竊喜。
然而此等小人畢竟很少,在場的大多都是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哪怕對張翰的才學並不服氣,可也隻想在考場上與其一決雌雄。雙方以胸中才學以證高下才是他們心中所願。
因此他們現在對張翰的擔憂也是發在內心的……
“唉,此時還不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真是令人擔心。”有人在一邊皺眉道。
“嗬嗬……王羽壇,你也不要在哪裏惺惺作態了,恐怕張兄未來,我們當中就屬你最高興吧。”忽然有人冷笑的接過了他的話茬。
王羽壇被人說中了心事,卻故作勃然大怒道:“張瑾,你休要含血噴人,我雖與張翰交往不多,可總歸有同鄉之誼,他若是出事,我的心情跟大家一樣,又豈能好受。”
“我呸!在場的誰不知道你深恨張兄奪了解元之名,曾經幾次在州府暗中派人壞他的名聲,你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哪裏曉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一切早被我等查的清清楚楚的。”張瑾冷笑道。
他話音剛落,圍在他身邊的幾人臉上同樣泛起冷笑,看向王羽壇的目光充滿了揶揄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