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還是在不停的下,聽花姨說,自己又遇到貴人了,那男子花了大價錢將她五天的時間全都買了去,也就是說這五天裏,她的客人,會一直是他。
這五天裏,夜殤回來嗎?若是他來找自己,卻見自己又在接客,會不會失望?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因為她配不上,配不上高貴的他,而且說不定在人家心裏,自己隻是他的紅顏知己,知音罷了。
閑來無事,待在這絡蘭閣實屬無聊,傾箬便和花姨說去買胭脂,花姨竟答應了,要知道現在已是晚上,除了絡蘭閣和一些客棧還開著門,哪兒還有人做生意,更何況是賣胭脂的,花姨答應的原因,恐怕便是自己替絡蘭閣拴住了兩個厲害的客人。
道路之上積雪很深,傾箬也走得很慢,手中執著的傘上,也積了一層雪,她漫無目的走著,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總之,不想待在絡蘭閣中。
天氣還真是冷,披著夜殤的狐裘還是抵禦不了寒風,她執著傘的手凍的通紅。也曾想過,在雨中,雪中有個人為她撐傘,隻是在她五歲進入這絡蘭閣之時,便已注定了永遠不能得到這種生活。也罷,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她偏不信自己一個人沒辦法生活下去。
沿途的客棧陸陸續續打烊了,沒打烊的也冷冷清清,沒什麼客人,想來也是,這麼冷的天,除了她誰願意在外麵閑逛。
“客官,我們真的要打烊了,您若要喝酒,便去別家吧,或者明兒再來也行啊。”客棧內傳來人聲,小二滿臉堆笑,卻有了不耐之色。
“你還怕我付不起錢不成?再拿酒來。”
傾箬停下,轉頭望著客棧之中,那坐在桌旁喝得醉醺醺的人,赫然是她白天的客人。轉身離去,她可不想多管不該管的閑事。
“客官,客官?”小二晃了晃男子,他卻已睡著了。
“怎麼還不關門?”中年男子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是這家店的店主。
“掌櫃的,這個人來這兒喝酒,怎麼勸都不願意離開,這不,竟睡在了客棧裏。”
“錢付了嗎?”
“還沒。”
“那便翻翻他身上有沒有錢或者值錢的東西,然後扔外麵去吧,若是沒錢,還是扔門口,等他家裏人來領他走。”
“是。”
小二手在男子衣服上搜著,半晌後什麼都沒搜出來,罵罵咧咧地嘟囔了幾句,目光瞟到他腰上的玉佩,解了下來放在手心,把玩了片刻,見是好東西,便收到了自己身上,把男子拖到了客棧門口。
“等一下。”傾箬喊住就要進門的小二。
“喲,哪兒來的漂亮姑娘,有何事嗎?”
“把東西交出來。”傾箬伸出玉手,麵無表情。
“什……什麼東西。”小二有些心虛,馬上關了門。
“那塊玉佩……”傾箬手抓住門,冷冷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關上門,夾住了傾箬的手。
“想必你也知道那玉佩不是尋常之物,若是失主明日找過來,鬧到衙門,恐怕你也不好說吧。”傾箬抽回手,也不管手上的傷口,道。
“算了,給你給你。”他將玉佩放在傾箬手上,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