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那俊逸青年不怒反笑,隻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充滿了譏諷,道:“便是你爹來了也不敢如此跟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
旗雲齋少主暴怒,上前便要大打出手,卻被一旁呆了半天此刻冷汗直流的仆從攔住,低聲勸道:“少主不可!”
旗雲齋少主越發顯得震怒,霍然回頭喝道:“再敢攔我,你知道後果。”
那仆從臉色一僵,但卻並未讓開道路,而是硬著頭皮繼續勸道:“少主,算了吧。他們、他們是當陽學府的人……”
“本少主管他什麼學府……”旗雲齋少主此刻怒極衝頂,哪裏會聽從阻勸,不過當他回過神來立刻臉色劇變,馬上衝出口的話全都被他咽了回去。
隻見,旗雲齋少主臉色難看地轉頭望去,發現俊逸青年等四人的長袍之上的確有一枚紅日刺繡,頓時呆立當場。
當陽,取‘如日中天’之意。而當陽學府,則是一個比之西涼蒼雲宗更為強大的勢力。
玄元大陸共計有八個部洲,每個部洲之上都有數十個帝國、王朝層次的勢力。
而這些帝國、王朝的等級劃分,卻來自於王朝境內的宗門勢力。
西涼國地處偏遠,其過境之內的蒼雲宗勢力極大,已經隱隱有了淩駕於西涼皇室之上的趨勢。
但這樣一個勢力龐大的宗門,卻在野洲排不上名號,對比當陽學府根本不值一提。
由此可見,當陽學府四個字所帶有的含義,是多麼的恐怖!
眼下,旗雲齋少主已經明白過來,這四人之所以有膽子不把他放在眼裏,完全是因為他們無比高貴的出身和地位。
一名出身於當陽學府的普通學子,即便是在西涼國都,都無人敢有所小覷。即便是皇室成員見了,也得禮讓三分。
旗雲齋少主的臉色快速變換,陰晴不定了猶豫了一瞬,臉上堆起十分難看的笑容,抱拳道:“原來是當陽學子駕臨燕鼎城,請恕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萬望恕罪。”
旗雲齋少主名為梅中嶽,雖然修為隻有練氣三層,在燕鼎城也是素來橫行霸道,可他並不是傻子。
在知曉對方身份之後,明知不能得罪,十分幹脆的放下臉麵躬身賠罪。
僅憑這番拿得起放得下的幹脆利落,就令林寒不由得刮目相看。若是假以時日,這廝指不定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呢。
越是這種人,就越發令人防不勝防。心黑皮厚,真真正正的真小人,誰不害怕?
不過,梅中嶽顯然打錯了主意,他得罪的人可不是林寒這種浮萍一般的孤家寡人,眼前四人乃是當陽學府的學子!
啪!
滿臉堆笑的梅中嶽還未將腰彎下來,就見眼前手影一閃,臉上傳來劇痛。
一記耳光,打得那叫一個幹脆利索,氣勢如虹!
動手之人並非俊逸青年,而是四人當中唯一的女子。隻見此女麵帶寒霜,明亮眼眸中透出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此女的一巴掌力道極大,直接將梅中嶽抽飛出去,當梅中嶽跌落在地,伴隨著慘叫聲張口吐出幾顆牙齒,滿嘴的血汙。
“以後說話要注意分寸,再有下次,小心屍骨無存。”這女子神色冰冷,說起話來也是清冷異常,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俊逸青年笑吟吟地看著,待那女子說完了話,這才冷然喝道:“還不快滾?”
此時的梅中嶽哪還敢再多說半句?一幫徹底慌了神的隨從慌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狼狽退走。
林寒對這個結果並沒感到意外,從一開始他就斷定這四人來曆絕對不小。唯一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四人的來曆居然這麼大!
當陽學府是什麼勢力?其門下學子竟然出現在燕鼎城這種‘小地方’,著實令人感到意外。
天寶閣那名鑒定師神色惶恐地上前見禮,俊逸青年微微擺手,示意老者不必在意。
此時,林寒不卑不亢地抱拳道:“多謝各位替在下解圍,林寒感激不盡。”
那出手打人的女子再度將林寒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點頭。這讓林寒越發覺得他們目的不純,顯然是別有意圖。
俊逸青年卻微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恕在下冒昧,不知林兄為何要將火靈果賣掉?此物雖不是什麼頂級靈草,卻極為稀有。留為己用,終歸是件好事。”
林寒此時已經對他們有了警惕之心,自然不可能實言相告。
於是他沉聲道:“說來慚愧。林某乃是一階散修,因資質太過低劣,所以火靈果這東西用在自己身上是在暴殄天物,到不如賣些錢財。”
那清冷女子突然開口,道:“我觀你修為已是練氣四層,同輩之中已是不弱。為何你會說資質低劣?”